冷雪找到了婉秋的那一幢别墅。果然有钱人单独住一幢不用担心爬楼梯。有钱真好啊。一开始进小区,里面有步梯房,电梯房,也有别墅区,没想到这么多年,她混得一如既往的好。
别墅前的月季一丛一丛大肆盛放着,十分显眼。随着雨水的冲刷有的愈发娇艳了,还有些已经开败,有一种异样和颓废的美感。
还有泥土里腐烂的气味。总让冷雪想起来某个著名的用尸体当肥料的养花故事。
冷雪感慨了一下,走到了门口,看着自己脏脏的鞋底,有些不好意思。敲了敲门,发现房门开着,想起婉秋视频里说的话,脑子里闪现出无数“杀人和犯罪现场”、“婉秋变成鬼了给我打视频”等各种各样的画面。
镇静了两秒钟,小心翼翼才探出头,看见婉秋坐在地毯上,桌面上全是啤酒瓶,香槟,白酒,还有各种不认识的瓶瓶罐罐,看标签好像是国外某大牌子的酒,可惜冷雪一概不认得。
屋室荼蘼,柔媚而又颓废,花瓶里的百合花开得正好,花瓣上还残留着露珠。客厅的挂画是一种阴阴的土耳其蓝,边框十分奢华用了金色镶边。金子勾勒出舞女的模样。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像是时刻都会飘出一群细腰的西域舞娘来,跳那七重纱的舞,一并连眼色亦是惑人和暧昧的。来勾人夺魄,索命夺魂。
水晶灯细闪,有明明是奢靡地不得了的东西,却偏偏又做成那般淡雅的莲花状来。
看了看房间里好似没有其他人以后,冷雪松了口气。
虽说是老同学见面,但是毕竟大学时期关系也不是特别好。
算不上太好,也算不上太差。
这次说和自己一个城市,自己在家害怕,喊她过来作伴。
虽然心里谨慎,但是又见不得那样一个女子对自己哀求。
终究还是来了。
看着墙上的画框,冷雪有些恍惚。
来之前冷雪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好像是在精神病院大逃亡。
到处都是尸体和血,一旁的护士和医生拿着长长细细的针管到处抓人,被人抓到就是一个死。冷雪朝着另一栋楼狂跑。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抓到精神病院来。
一边狂跑一边来到了另一栋楼,此刻这边的病人还没意识到危险来临。
冷雪一边跑一边狂喊道让大家都快跑,可是没有人理会她。
其他的病人要么对月狂嚎,要么两个人神秘兮兮凑在一起研究永动机,有的对着墙壁破口大骂,有的对着植物说话,还有的挤在一起打群架,争论自己到底是乌龟还是蜥蜴。
冷雪冲了过去,趁机加入战斗,左踢一脚右打一拳,时不时跟着附和嚎叫两声,恐怖程度直接拉满。
混战打得正开心,就看见刚刚加入战局的一个精神病人直接嚎着敏锐地翻出围栏,直接落地开花。
那叫一个身手敏捷。
很快就看见了身后的护士追了过来,一针一个,冷雪四处逃窜,终于躲到了一间屋子里。
屋子里的老太婆幻想自己是神女下凡,经常在屋子里跳动着奇异的舞蹈。
在这里一切不是舞女的都不是她的同伴,都是异端,她马上就会扑上去对人又咬又打。
不要问冷雪为什么会知道。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梦里这么了解这里。
很快她就装作跳舞的样子,踮着脚举起手神经质的抖动,一边跳舞一边移动着到了窗子边。
老太婆对她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这精神病院可真是破,窗户不安铁栏,走廊也不安护栏。
看了看窗外没有人。整条走廊安静如鸡。冷雪又扭到门口,看见门外有大滩血迹渗进到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