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心里这么惶恐、害怕、又难过?
……
不知过了多久,她转过身,心里有种莫名的悲凉,不知道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她冲过去想要扶起婉秋,婉秋只是笑着摇摇头摆摆手。又笑吟吟盯着她。好似那般呜咽和哀求的人刚刚不是她一样。
冷雪擦干眼泪,恢复了正常。
“到底怎么了,刚刚那是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婉秋?”冷雪满脸疑惑又急切地问着她。
婉秋盯着冷雪,好像从来不认识她一样,用一只手摸着冷雪的脸,似要一寸寸把她看个清楚和仔细,连骨骼,带肌肉,再带着肌肉里的一丝丝的血管细胞好像都要看得清清楚楚。
然后眼里的光一下子黯淡下来。
她甩了甩手,习惯性想吸一口烟,却发现刚刚冷雪过来扶她的时候有些慌乱,指尖的烟已经掉了,那一抹红熄灭在冷冰冰的大理石瓷砖上。
她又仔仔细细两只手捧着冷雪的脸看了看,冷雪好像被施了魔法一样,不出声,也不能动弹。
她看着冷雪,冷雪也看着她好看的脸庞和眸子。
婉秋生得极美。
着双眸子更是摄人心魂。
像漩涡。
一不小心栽到里面,就永世不得翻身。
又危险又迷人。
……
直到她好像验货的猎人一般验完了货物。
冷雪能感觉到她那一瞬间的矛盾和失落。
然后冷雪听见她的声音突然颓废和沙哑起来。像是无数狗血剧里主角生离死别时一样,说句那句话。
“走啊,我让你走。”
她好像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般。
可是这里很安全。
没有危险。
也没有生离死别。
她们都活得好好的。
婉秋从浴缸下面抽出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只手机,还有一支项链。
很老旧的样子,因为没开灯看不清全貌,但是看大小很像洛基亚,甚至比洛基亚还小。至于项链,则是完全看不清,但是有一部分好像有微弱荧光。
可恶,高度近视阴雨天没戴眼镜果然和瞎子差不多。
“记住,遇到事就按那个手机,会有人救你。项链不想死的话随身带着,连洗澡也不要摘下。”
她镇静下来,用正常平淡的语气说道。
“啊?到底发生了婉秋。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要不然我们报警吧,到底怎么了……”
“闭嘴,滚,滚出去!”她突然严厉打断了冷雪。像一只突然被激怒的母狮一般。
暴起一般拖着冷雪开了门。了,像拎小鸡仔一样,把冷雪拖地了客厅,一路推出了大门。
冷雪甚至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听见大门哐当一声被关上了。
真是莫名其妙,见鬼一样。
该不会婉秋是精神失常了吧,社会主义青年才不信什么当,有事就找警察叔叔。
她又急急忙忙过去敲门。
“婉秋婉秋,我的鞋啊!我的眼镜和伞!”又过了一会门开了甩出来她的鞋子和眼镜,还有刚刚推搡中没拿出来的那个装手机和项链的盒子。
冷雪捡起来了东西,又敲了敲门,过了一会,看她今晚是不会开门了,看了看天色,坐在门口给婉秋发了一条长长的短讯。
然后,撑伞回家了。
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