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的,当然是能拿多少拿多少了,也得亏是云中边疆才可见此淳朴民风了。
老掌柜已眉须尽白,大概八九十岁上下的样子,缓步踱到门口,伸手将门关了,又挂了停业的字样。白宗毅已臻至九绝之境,在这几个呼吸之间。虽然老翁尚未出手,但已将其推得大概,心中一动,半步大宗师!
老头儿复踱至柜台,打算盘的“啪”的一声。刹那间,方才扫地的,擦桌子的,持勺子的,忽然出手,全部围聚在了一起。老掌柜周围大约有二三十人,一声齐吼;“征战四方!”杀声震天,甚至将小酒馆梁上灰尘都震得耸耸而立。
苏治微微颔首,老翁更是激动不已:“少主,您终究是来了!”
苏治叹口气道:“家师早已去多时……”
老翁“啊”的一声,身子一晃,老泪纵横栏杆。其余三十人纹丝不动,但亦是身子微微颤栗,似有怒气要勃发而出。
剑圣见状暗暗点头,四铁军尉当真不是浪得虚名。苏治将手摊开,向下一按,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说到今日来此目的,正是与诸位商议,本次出山,四铁军尉将何去何从?”
“起旧部,夺三州,杀贼,杀贼!”一年轻小伙子怒吼,双目早已是泪眼朦胧。
“楚珣,冷静些!”老翁爆喝一声,而后眼暗暗瞅了一眼苏治,似乎怕他怒气发作。
苏治脸上瞧不出有什么表情。只是目光轻轻一斜,半步大宗师的气机全力爆发。
“汝为何人?”
苏治那气机显然并没有显现出攻击的态势,但仍吓了小伙子一跳,小伙子在战栗之中早已开不出口来,老翁忙打起圆场。
“他年轻气盛,心中有怒气,难免的,难免的啊!”
苏治没有接过话茬,而是接着问了一句:“汝为何人?”那气机陡然一收。
小伙子高声道:“游楚珣!”
苏治道了一声好:“游子翼一生英豪,游行雄风闻名,真是虎父无犬子,连这伪大宗师的气机都吓得屁滚尿流!”
小伙子更加惭愧了,脸色通红,低下头来。
“今日来此,就是铁雄出山之日,今日前来,正是为了商讨何去何从!”苏治这一发问,迎接他的是三十青壮整齐划一的杀贼,杀贼般山呼之声。苏志拍了两下子手。
“好志向,好志向!汝等一定是欲夺回三州旧地了?”
一高个冷峻青年出列:
“当年祖父与游大侠断后,均是被砍了四肢。头被悬挂在城楼之上。吾辈当今真是渴望报的当日之仇!”
苏治一声长叹:“四杰之仇,我又何时忘了,只是当时的三州州牧都是奸逆小人,杀百姓充军功而已,当时遭逢三州之乱,师傅才愤然图志起兵,铁雄平三州之乱,此乃天下的大幸事。
“然而至今,宋金州牧李恒逸,卫西州牧王明言,鲁北州牧刘括溪,三人都绝非易与之辈,治军有方,为政有道,三州在铁雄军殁之后,早已迅速恢复,又现出蒸蒸日上的和乐之景,百姓安居乐业。虽不说富贵小康之家,但至少保得温饱无忧,道不拾遗夜不闭户尚远,但也不至于盗贼横行烧杀抢掠。
“如今若再行兵事,只怕要伏尸百万,血流漂橹,战事一开,吾等做不得壮士,全是坑杀百姓的小人罪人啊!”言罢,一声长叹。
三十青壮面面相觑,议论纷纷,或摇头,或激愤,或叹息。苏治见状顿觉时机差不离了,微微颔首,而后向白宗毅一揖,向众人道:
“这位是九绝之一的白宗毅白先生,不如让剑圣讲得两句?”
老翁颤声道:“你,你就是白大侠?”
苏治愕然道:“怎么,你们开酒馆的,消息如此闭塞,竟然连九绝也不识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