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出城,由白大哥和我分别压阵,这两路可以说是万分凶险,一定万万小心。
众人应了声是,苏治又道:“城内还有我们七十位弟兄,吩咐下去。最后一批兄弟出城后,由这七十人在城内造乱,生火吸引声势。
“下山一月,我已略观云中形势。坐北朝南为最尊,因而坐南朝北的南侧尽是些贫民难民。到时候七十亲卫于北面造势,而后顺势向东南而行。
“此时东南战备必然薄弱,城内乱民没甚见识。乱世之中见城内大乱,第一件事所想必是逃难。到时亲卫合力冲破东门,应当最为简单,而后伪装成难民脱城。
说至此,苏制停下来呷口茶水。剑圣心中痒痒,忍不住开口询问:“贤弟,我有一事相问。”
“白兄请讲。”
“贤弟方才也说到,贫民难民当以城南为最,那为何不以正南为口,出门而去?就算不从正南走,据我所知,西门难民也远多于东门,军容也不可同日而语,应以走西南为妙啊!”
“白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如今云中民气渐舒,俨然有太平之气。此均云中郡守张伦淇之功。
“我细细观察过,此人绝非易与之辈!云中极寒但百姓目前饿不死冻不翻一事早已不难。只是,二十五载之前,云中守备松懈,军队崩坏;而今军队戒严,士兵可堪精壮。
“我一路听来,这等欣欣向荣之像应该是张伦淇之功。毕竟,这云中郡丞显然是这张伦淇亲信,而云中郡尉更是平庸至极。
“战事一开,他一定会赌,赌我的判断。以他的视角居高,他定会这般想,乱军之首定非凡人,必然不会冲击南门,西门为最佳选择!因此南面他会直接弃而不顾或者少加加固,而直接加重西门防备。
“但我不敢赌!虽然南门或许他压根就不会留意,但我也不能走南,而东门虽然更加整肃一些,但明日张伦淇却一定不会加固,相反,大几率会被抽调兵力!”
剑圣叹一声受教。苏治起身,三十精壮亦肃立。
“我今日必须讲一句话!”
“战争,弑血蚀肉噬骨,更是刀是剑。如果一日之后,我与白大哥已遭遇不测难治。城外小庙,大伙各奔东西吧。”
言罢,苏治眼圈已经红了,众人山呼:“必竭全力。”
于是各归各位收拾起细软。苏治见各人已各得其所,遂转身去了后院,仰天无语。不多时,天已大亮,一夜修整备办,但见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