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外,你,能甘心平凡么?
“更何况当年,师兄一战折戟,十五载过去,弹指一挥间!当年稚嫩卢烽翰,如今翩翩美少年。
“今尊大人虽已神逝,在天之灵,得无看到如此惨象?”
卢烽翰在王聿伦的一声声口诛笔伐中背部逐渐挺拔,一点点的从床榻之上坐了起来,眼神中渐渐多了些许清明。
虽然颓像改颜并非片刻之功,但卢烽翰脊梁已经挺直,目光也少了许多浮躁,变得更加沉稳持重。气机似乎也大大地恢复。
王聿伦心头一跳:
“莫非刚刚重伤倒地不起都是装出来的?”
卢烽翰嗤笑一声:
“伤,当然是真的,只是心头想开了一些东西罢了。”
王聿伦心头大震:
“卢兄,恭喜恭喜,心境一开,此心结解的差不多了,没想到于武道一途竟还能有精进,这倒应了那句话,祸兮福所倚啊。
卢烽翰淡淡一笑:
“突逢变故,恰好懂得了一些道理罢了。观以前年少轻狂,真是河伯不知海之天广,井底之蛙坐井观天蜩与学鸠笑鲲鹏!今日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不过今日能有所获,还是多亏聿伦敲打之功了!”
王聿伦故意打个哈哈:
“小子何敢居功自傲?”
两人相顾大笑,卢烽翰咳嗽一声,稳一稳伤后气息。眼神中多了一丝阴翳:
“虽说如此,但我这张扬放荡的性子,只怕深植入骨髓了,明日一战,全力以赴踏平北疆!”
平明,老君山主峰。
山室中以苏治为首,五人分坐于下方。
昨夜,卢烽翰和王聿伦帐中相谈甚欢。可昭烈卫铁雄军一攻一守也个个都没闲着。苏治虽然从未征战,但在苏元功身边耳濡目染之下绝对算是深谙行军用兵之道。
昨夜,铁雄军在苏治等的指挥下无数次向山下突围。怎奈铁雄军压根就没有夜战经验,而昭烈卫经验丰富,防守又严密极了。多次冲击之后突山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自己这边损失惨重,无奈之下只好作罢,等待白日里寻找空隙机会。
老君山乃至北疆,三千精壮军政大权,以至于七千家眷共一万人的家底性命,均系于五人之手,由不得他们不慎重。
尤其是军民财大权于一身的铁雄大统领苏治,哪怕他性子再冷沉如水,如今也是一手握拳,拇指上下滑动不停,心下躁动不堪。
“昨日白大哥剑而昭烈之主卢烽翰重伤,虽然我铁雄从未夜战,突围可能极小。最终毕竟铤而走险兵行险招,终究失败损失惨重。
“今日探子来报,不曾想昭烈卫卢烽翰还真是犟驴一头,依旧死死地围山不肯松口。不过兵法有言,十倍围之,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探知了昭烈军中二号人物,此人名为王聿伦。
“仔细辨别昭烈卢烽翰大大小小十几次战役,虽然全然不见此人名声,可此人绝非籍籍无名之辈!虽表面上隐于幕后,但今日南疆王重伤,军容整肃更甚,这份军勤能力细思恐怖!
“昨夜我深夜不寐,突围无望后就精研大大小小十数场战役。作战风格全局了然,悄无声息,整军肃然,有备而来。
“这种风格一贯而终。众人皆知南疆王年少轻狂。缺乏磨砺之功。这作战风格与南疆王十分不匹,只怕是这个王聿伦的手笔,他估计就是南疆底牌之一!
“不过也不必怕他什么,天才成才了那叫做妖孽,不成材那只能叫做天妒英才。假以时日,此人成就或不在白衣卿相张禹旭之下!
“传闻当年洛朝离死前曾收一关门弟子,甚至据说他还感慨了一声我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