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宗毅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心胸狭隘之人,话题说开了心结自然也就没有了。不过就这么被无视显然不是什么好感受,因而也就继续寻找着话题:
“照着楚珣的说法,依照白某所见,天下军队能达到所谓二流的水准,实在是少之又少,至于能达到一流的水准,更是所剩无几啊!”白宗毅感慨道,一半是出于感慨解围,一半也是真的发自内心。
依照方才所言的标准,绝大多数的农民军和地方政府军都卡在三流或者不入流之间。现在想来,若说钢的血性或者说是铁的纪律,似乎还是草原军队跻身二流较多啊,有些甚至于稳稳地就是一流军队!
白宗毅不是没有脑子,相反,靠着一己之力行走江湖还能达到九绝水准,他绝对聪明得很。如今游楚珣一点之下白宗毅也把事情想了通透,中原与百漠军队所谓一二流水准的事情也立马就琢磨的明明白白。
想来中原王朝军队面对百漠成了绝对的被动甚至是被碾压,白宗毅眉目间的忧色就怎么也化不开。虽说他亦想要追求所谓天下为公大道之行,但毕竟北漠大战尸骨未寒,怎么说现在仍旧该是死敌。
“可是,我觉得,在这什么一二流之上,好像还有更厉害的军队吧!”
这时候,军中传来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似乎话语来自于很大的勇气,声音不大却打断了所有人的沉思。
苏治抬眼一看,寻找到了军队中一个瘦瘦高高目光扑棱扑棱来回躲闪的小伙。显然刚刚说话的就是他,黝黑的皮肤下滴溜溜转动的眼睛暴露了他,证明这是个不一般的家伙。
在这个“群英会谈”的节骨眼上被打断,四杰年轻气盛或许心中或多或少有些许不满,不过被察罕锋评价为年少老成的苏治却没有丝毫的脾气。
他不会自作聪明或者说自以为是的露出来所谓上位者的什么威压来。因为他很想先听听这个精神小伙能说出什么来,如果就是班门弄斧哗众取宠那再给他当头一棒迎头痛击也不晚。
苏治是不会用自己的什么气场压人的,最起码不会在不知根不知底什么都不明了的时候表露。先声夺人必将制于人,这是苏治所信奉的信条。
不是苏治没有气场,也不是说他没有能力表露出上位者的威压。如果这个小伙子真的是一可塑之才,先一步傻乎乎的开官腔去压制他甚至于刺激他,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先行露底牌那言语去刺别人,永远不是什么上流的做法,而是最为傻到极致的行为罢了。
白宗毅有一次就戏谑地说苏治仿佛就是隐藏在阴暗中的毒蛇,绝不会抢先动手。畅迁也曾说苏治类似于笑面虎什么的。
甚至于整个铁雄军内也明里暗里都明白,得罪谁都好,万万不可以触碰到这位一天天乐呵呵兄台的底线,不然绝对的欲哭无泪。这家伙的底线可能很低,但绝对很硬。
所谓威望也好好气场也罢,这都不是苏治耍耍冷眼摆摆神态就创造的,这是在大家伙儿有目共睹亲眼所见的成就上自然生发的。
出来混就是为了吃饱穿暖而已,苏治左冲右突一拳一脚打下的基业,没什么可质疑的,也不容置疑。
真正的威望从来不是看所谓外在不怒自威仪表般的面子工程,而永远是实力与基业上的结果罢了,否则便永远是空中楼阁虚幻泡沫。
苏治正眼端端正正地瞧着怯生生仿佛有些怕生地小伙子,丝毫没有被打断的不耐与急躁,更没有摆出架子台子,只是温和的笑了笑:
“哦?那你还有什么看法?”
虽然没有嘴损或者仗势压人,不过苏治并没有用敬语。并不是不尊重或是看不起下士,只是尚未展现资本之时,本该如此。
士兵突然很成熟地“咳咳”清了清嗓子,那种稚嫩的脸上竭力装出的一副人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