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的是一个灿金与翠绿在分庭抗礼的地方。
灿金的暖阳照进这一方小小的天地,被枇杷树张开巨大的冠幅分去一半,另一半散落在地上。青石板的过道旁放着一个膝盖那么高的小水缸,水缸正好在阳光的分界线上,里面长满了硬币大小的碧绿圆叶,挤挤挨挨、郁郁葱葱。这是铜钱草。
以这小水缸为中心,铜钱草扩散出去,以不可阻挡的趋势把整个小院都给填满了,连墙角的缝隙都没有放过,甚至没有给其他杂草太多的发挥空间。
因此这小院虽然荒废多年,但看着竟不显荒芜、杂乱,反而透着一股浓郁的生机。最重要的是,后院两侧都是围墙,只有正对着门的地方是住人的屋子。
而此时此刻,屋子门口大开,只消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打斗痕迹。
“小姨!”燕月明快步跑过去,可进去了之后却没看到小姨的身影,一颗心不由往下沉。
屋子共有三间房,中间客厅,右侧卧室,左侧书房。三间房互相贯通,一目了然。闻人景快步跟进来,环顾四周,“家具都倒了,你小姨跟人打起来了?”
燕月明:“可谁会在这里跟我小姨打架?”
语毕,燕月明下意识地看向黎铮。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习惯了对黎铮投去求助的目光,哪怕黎铮总会无情地给他打×,还要让他在缝隙里上实践课。
黎铮:“你小姨翻墙进来,没有去前面的店铺,直接到了这儿,对不对?”
燕月明想了想,“对。面店里只有一个陌生人的脚印,那不是我小姨的。”
“也就是说,在你小姨到这里之前,有人住在这里。”黎铮的目光扫过杂乱的屋子,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张传单,是附近美食街上的,时间是4月22,几天前。他又问:“在现下这个时间段,谁会在上方城里躲躲藏藏?”
是啊,哪个人会偷偷摸摸住在闹鬼的房子里?
燕月明和闻人景对视一眼,脑海中同时冒出一个名字,异口同声道:“鸩!”
这个名字就像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燕月明的思路。小姨为什么会反常地在深夜出门?为什么会失踪,这一切不是因为别的,就是鸩的阴谋!
闻人景倒是还保持着理智,稚嫩的脸庞上露出深思表情,“这么猜确实很有道理,不过我们没证据啊。”
燕月明攥紧拳头,义愤填膺,“可要是没有鸩,也就没有所谓的活跃期对不对?小姨第一次掉进缝隙的时候,正好就是活跃期。她如果没有掉进去,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人生会走上另一条路,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跟别人打架了。所以不管跟她打架的这个人是不是鸩,鸩都是罪魁祸首,而且我小姨虽然以前是男人,可她现在是女士,居然打她,可恶啊。”
“啪、啪。”闻人景情不自禁给他鼓掌,“这个逻辑无懈可击。”
燕月明骂了出来,感觉好多了,紧接着又提出了新的疑惑:“可是我小姨又去了哪儿呢?这里不像是有缝隙的样子啊?”
如果没有缝隙,四周监控又没有拍到她离开,难道她人间蒸发了?
三人又仔细将这里翻找一遍,屋子确实有居住的痕迹,被打扫过,床铺也是干净的。但这里除了传单,常见的膨化食品包装袋等等,并没有留下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具有指向性的物品。
更不用说是缝隙了。
黎铮:“昨天,不是今天,规则不同。”
“昨天不是今天……对啊,昨天的规则是什么?”燕月明霍然抬头,随即掏出手机来查阅。不过不用他看,旁边的闻人景已经自动报出来了。
“能够跟这里产生关联的,大概是第四条:请勿行船。”闻人景说着说着,忽然面露思索,“船?倚红船?”
燕月明嘴巴微张,点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