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握紧拳头。
然而下一秒,额头暴起的青筋泛出一丝虹光,力量不断涌现。
他一拳一拳砸在刀柄上,和钉钉子一样,借着惯性一下一下刺进了宁项天的喉咙。
“呀啊——”
更多的血液流了出来,他一下又一下捶在刀柄上,宁项天身下的水洼已被血液染红,脖子已是鲜红一片。
范无生见宁项天已经断气,便松开了手,躺了下去,或许闭上眼后的这般情景,皆是梦境。
但陆笙还在一拳一拳砸着刀柄,刀上,刀柄上,拳头上,脸上,都沾满了鲜血,雨水和血液随着陆笙的呼吸,不断从嘴里喷出。
宁项天合上了眼睛,眼角流下了一滴血泪,看来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孽啊,丽雅,对不起,哥哥...找不到你了。
陆笙渐渐没了力气,连断刀砸下去时,都能听到与石板的碰撞声,这才松开了手。
他两眼一黑,昏了过去,耳畔唯有雨声和风声在荡漾,好幽静,还有...一丝温暖?
三人就这样,躺在林木花丛之中,只是地上的积水染成了红色,而他的手心中,紧握着一根漂亮的蝴蝶结头绳。
...
三天后。
陆笙缓缓睁开了眼,又是一样的天花板,洁白无瑕,他心念道,我是死了吗?这里是...天堂?
他想伸出手,但感觉很沉重,一只手映入眼帘,手指上夹着血氧传感器,手背还有一根针管,好像在输着液。
另一只手里,有些红肿,而手心中还握着那根断掉的黄绿色蝴蝶结头绳,连陆笙自己都不知道,这期间竟然没撒开手,一直抓着它。
他缓了缓神,我还活着,那这里是哪里?
陆笙稍微清醒了一些,慢慢坐起身,恍惚间,凝神打量了下这房间,头痛困倦,脸色仍然泛白。
余光忽见她伏在床边,闭着双眼,唇边绽开一丝笑意,她梦见陆笙醒来和她在奔跑。
“晓嘉...”
微小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陆笙轻轻地摸了下她的头,这丫头不会一直趴在这儿吧?
陆笙鼻子一酸,他又回想起那晚的死战,不禁有些后怕,如果...我死了,会怎么样,我,我就再也见不到晓嘉了啊!
看着她的笑容,犹如桃花盛开,喜从心来,要是尉晓嘉现在睁开眼,会不会以为自己做梦呀。
她眼皮抖了抖,微微睁开,伸出细嫩的小手扯了扯陆笙的被子,但她发现枕头边的那张脸不见了。
尉晓嘉慢慢坐起来,看到正在对她微笑的陆笙,晶莹的泪珠止不住的滑落脸颊。
她那天听到噩耗,凌晨两点半,不管不顾的跑到了医院,膝盖都磕破了。
这三天陆笙迟迟不醒,便24小时陪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而此时陆笙苍白的脸上,像融化的冰山,笑靥如春风中的涟漪,沿着眼角散开来。
“陆笙!啊!”
尉晓嘉紧紧抱住陆笙,一拳一拳捶着他的背,“你个混蛋,陆笙,你混蛋,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陆笙也抱住尉晓嘉,她双肩一抖一抖的痛哭不停,他安慰道:“别担心,没事了...没事了。”
天才微微亮,两只麻雀落在枝条上,叽叽喳喳的叫,扇动着翅膀。
两人抱了好久,谁也没说话,陆笙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从来没有谁会对自己这么关心。
和她相识还只不过三个月,那天晚上她一定很伤心,往后我绝不能辜负她呀。
陆笙轻轻地拍着尉晓嘉柔软的背,低头看着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忍不住笑了笑。
“哈哈,你的鼻涕流出来了。”陆笙用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