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才蒙蒙亮,赵奇就带着人来到了费茂的家门口。
正是因为他办事一向谨慎仔细,才能从漕帮一个普通帮众走到今天的地位。
今天也不会例外。
往巷道深处走,是一条狭窄的土路,车马一大早就准备好停在了外边,赵奇带着三五个人走到了门口。
他刚想敲门,一个漕帮弟子就慌慌张张地跑来打断了他。
“乔武死了。”那弟子声音有些颤抖:“今早乔武还没回来,值班的弟兄就去李锴家看了看,发现乔武脖子上插了根木茬子,已经没气了。”
赵奇低头打量了一下他的穿着,看见一身灰麻布衣,大概明白了这应该是刚收作记名弟子的帮众,不然死个个把人怎至于如此惊慌,但他还是很有耐心的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又指了指费茂家,示意他隔墙有耳,然后还小声安慰了句:
“不用害怕,出事了不还是有我在吗。你觉得乔武是李锴杀的吗?”
那弟子也镇定下来,回复道:
“乔武还没学过什么功夫,但总是个大人,平日在码头上也有一把子力气,怎么看也不是一个毛头小子能对付的了的,但杀他那人应该也不会武功,只不过是心够狠,打起来下了死手。”
“那就去找李锴,不管是谁杀了我漕帮的人,总不能没个说法。”
赵奇摆了摆手示意他先退下,然后敲响了费茂家的门。
木门打开,走出一个长相清丽的女子来。那女子已是挽了发髻,上面插了一支木钗,作已婚妇人状,正是费茂的母亲何氏。
赵奇隐隐能看到屋里些许摆设,浆洗发白的衣裳,桌子上还摆着一碗不太稠的米粥,一个女童正坐在桌边,瞪着眼睛朝这边看来。
何氏还没等他说话,却还是壮着胆子抢先发问了:
“我儿,我儿可是回来了?”
赵奇也不恼,他对着何氏欠了欠身微微一礼,回答道:
“夫人,令郎昨天的事是搞错了,师父为了补偿他,让他跟着船出去走走漕运,到时候一个月能有二两银子的工钱。”
何氏用目光在这几个人里一一打量一遍,见没有费茂,不由问道:“那..那他人呢?”
“我今天也是为了这事才过来。”赵奇嘴上扯出了一丝笑容,“令郎得了这好差事,却先想着他的母亲和妹妹,可谓是至纯至孝之人。他如今为漕帮走船,走船的帮众都能在城里挑一套一进的院子,他走之前特意嘱咐我过来带您挑一套自己属意的房子,我既然答应了他,今天就特意过来接您到城里看看。”
何氏听了这话,却有些犹豫:
“不好…不好吧?他还小,为帮里做的事也不够多,得了这般活计已是蒙帮里重恩,又怎能还分帮里的院子?”
赵奇听了这话,洒笑道:“这是舵主对误会他的补偿,您要是不收,那就是看不起咱们漕帮人了。”见这话吓了何氏一跳,他又缓声安慰:
“费兄弟对这院子是受之无愧,而且费兄弟今早三更出发时就只托付了我这一件事,我又怎能不帮他办好?我已经备好了车马,现在就在这巷子外面,还请夫人移步罢?”
何氏终于被说动,只是问了一句:
“可许我带上丫头?”
“可以,夫人快去吧。”
那何氏回屋唤来了自己的女儿,又把桌上的米粥拿箅子盖住,才又和赵奇一起出了门。
李锴在隔壁院子里躲着,已是把几人的对话偷听的清清楚楚。
与此同时,系统的新提示也跳了出来:
“支线任务正在接取……”
“已接取支线任务《挚友》”
“当前任务目标:找到挚友‘费茂’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