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锴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在打坐的高泰初和假装自己在打坐的濮正业。但房间里的蜡烛晃眼得很,他又闭上了眼。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饿了十天半个月,甚至都有些心慌,他的肚子甚至都配合的发出了饥肠辘辘的叫声。
“师公,李锴醒了。”
“???”
“我都听到他的肚子叫了。”
“我看你根本没好好练功。”
高泰初一句话说的濮正业有些讪讪,两人凑到了床头,那濮正业唤道:
“师弟,师弟,醒醒。”
李锴眼睛眯了一条缝,小声说道;
“我醒着呢,是屋里面的光太刺眼,我睁不开眼。”
两人看了看屋子里燃着的七八只蜡烛,一时默然。高泰初一拂袖,那蜡烛顿时熄灭了大半。
“睁眼吧,你得起来吃点东西。”
李锴见光线微弱了许多,连忙睁眼坐了起来,只看到那桌子上有好几个油纸布包着的包裹。
濮正业伸手去拆那些包裹,拆开第一个,李锴定睛一看,那包裹里面是一只烧鸡,看上去色泽诱人,汁水很是丰厚的样子。
待到濮正业把剩下的几个油纸包一一打开,里面都是些做好的菜。
有麻辣兔头,清炒笋尖,酱猪肘子,红烧狮子头……
李锴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他来到这世界后何曾见过这样丰富的饭菜,旁边高泰初招呼他穿上鞋,把他往桌子跟前拉。
“今天淬体有些不济,我既告诉你淬体最重要的是吃,就应该先带你吃些好的,只有吃好了,身子骨壮实了,身体才能淬炼出内气来。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更应该吃好。我教你淬体时,忽略了你身体虚弱的因素,你纵然学会了运行功法,身体里却也没什么能淬炼的,这样子行功就给你的身体造成了负担,你自然是晕过去了。”
高泰初这话说完,见李锴和濮正业俱是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不由失笑道:
“动筷子吧。”
“师弟的右手还有伤,合该先来一个鸡腿。”濮正业笑说了一句,拿筷子的手微微一使力,那烧鸡的鸡腿就带着丰盈的汁水被夹到了李锴的碗里。夹完之后他又故伎重施,另一只鸡腿就到了高泰初的碗里。
“我不是很饿,你们俩吃吧。”高泰初又把那只鸡腿夹在了李锴的碗里。
李锴早就感觉自己饿得够呛,当下吃饭也顾不得仪态,一时之间,饭桌上如风卷残云一般。
高泰初其实也有话没说,他已是七十六岁的高龄,徒子徒孙一大堆,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类似李锴这种情况,淬体时须得吃饱才能不加重自己的身体负担,只不过他从未见过有似这样“行功一遍,内气自动”的情况罢了,但这理由说出去为免太过惊世骇俗。再加上李锴是个少年,若是只因天资超绝而夸奖他,让他起了骄纵轻浮的心思,对以后武道有所不利,权衡利弊之下,他还是守口如瓶,绝口不提李锴淬体时表现出的天赋。
等到李锴和濮正业吃饱了饭,高泰初又和李锴细细说了他身体的情况,告诉他要好好练功,不可荒废时间。待到高泰初叮嘱完,濮正业已经收拾好了残羹剩饭,两人才出了李锴的卧房。
高泰初的话在李锴听下来,大概也就是自己的身体虚弱,营养不良,供不起淬体所需,所以只能在饭后练。
说实话,两世为人,似高泰初如此善待他的除了自己的亲人外,可以说得上是寥寥无几。李锴在这短短一天的相处里,已对高泰初充满了感激之情。再加上铁拳门的几个师兄弟都对他待之以礼,他不由地动了加入铁拳门的心思。
上了卧榻,李锴顶着那股子吃饱之后的困意运行了功法,那股微小的内气果然又循着固定的路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