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濮正业说了要等他,但是那种“等你吃完”的压力还是促使李锴狼吞虎咽地把最后一根油条塞到嘴里,两个人便离开了这早餐市场。
即将离开永安县,李锴心里竟然生出些许惆怅来。
“怎么了?”濮正业感觉到了什么,“担心以后不能来这永安的早餐铺子吃饭了?”
“是啊,倒不如说是第一次离开永安,有些情怯罢了。”
“嘿,等咱俩取了那倪大勇的狗头,到时候带你回庆州,让你见见庆州的早饭都是什么样的。”
“好。”李锴也没继续矫情。
濮正业领着他又到了他以前卸货的码头上,那码头上有人看到了濮正业,赶紧过来招呼。
“这位爷,是您罢?”那人个子不高,拉着濮正业就往船上带,“昨天东家说是要去阳兴府的那位?”
濮正业和他点了点头,那人便把他们带到货船上。船舱里摆着许多凳子,一看就是货仓空出来的,已经坐了不少人。
“大爷,您和这少侠两个人,不多不少正好四个大钱就行。”
李锴知道那大钱是指惠帝年间发的铜钱,比较保值,现下一两银子大概能抵三十枚,当然还有小钱,那就是不值钱的铜钱了,多是朝廷滥发下的残次品,掺的铜少个头也小,有时候两三百枚才抵得了一两银子。
濮正业掏出四个大钱排在了他手上,那小个子给他俩稍稍躬了躬身,又出去了。
“这船之前带过来的是大宗商品,回去的时候载不上货,带些人也能抵不少钱,比载人的船要便宜些。”濮正业给他解释道。
“我以为大侠们都是自己租个小画舫出行呢。”
“大侠们也没余粮啊,正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你可知道这江湖上使什么家伙的最累吗?”
“什么?”
“自然是使暗器的了。”濮正业笑了一声,“打完架还得找自己的暗器,使得家伙大也就算了,那些用牛毛细针,梅花针的才是真倒了霉,一把撒出去都不知道去哪儿捡,若是针上淬了毒,捡的时候又一不小心扎住了自己,还得费解药。”
“啊?针很贵吗?”李锴一脑袋问号。
“那么小的物什还得给你打磨好,一根两根也就罢了,那些玩针的身上谁没有一两千根?打架一撒一大把,不靠捡靠什么?”
李锴这下知道自己是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了,这时代可没有上辈子的工业化,针都不是流水线上下来的。
“不过我以前听说那皇都中京有个‘金针公子’。”濮正业又补充道,“他这名头可是传了好久,据说他一撒那金针便是一大把,打完还不捡,不少人就专门挑着他找事,专门挨他的针赚银子。”
“‘金针公子’这名号当真不是因为他自己比较细小吗?”
濮正业笑嘻嘻道:“那便不知道了,等日后你见了那‘金针公子’吴越凡,大可以试试他的长短,然后再回来告诉师兄。”
“师兄,你别试探了,我喜欢女人。”李锴拍了拍自己的头,“我只是怕自己破了身不好再突破七品。”
“不错,不错,那天在怡红楼你确实有些坐怀不乱的意味。”濮正业也不着恼,又笑着调侃了他一句。
过一会儿,这货仓里的人又多了些,那货船好像有固定的发船时间,便也不再等,李锴便感觉自己身下动了起来。
这古代的船有些不稳,他当下有了些晕车的感觉。
“运功罢,正好刚吃了饭,有些晕也正常,运功便不晕了。”
李锴便听话地运起了功。
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叮”的一声响,他望眼欲穿了一天的《匿龙隐鳞》竟然结算了。
想必是之前还有人抱着抢封柔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