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条件咋样?”
“不咋样。高二时跟人打架,辍学了,后来跑到广东打工,又跟老板吵架,被开除,后来回到家里种什么果树,赔得裤子都没得穿,没钱,就没姑娘愿意嫁过来。”
“后来咋跟二嫂认识的?”
“好像是吕文学介绍的。又好像是我舅爷爷介绍的。但是舅爷爷已经去世好几年了。”
“你说,你二哥穷得要死,二嫂一个读过大学的人,会心甘情愿嫁给他么?”
“难道真的是拐卖?”
“不晓得。”
赵乐天压低着嗓音说:“依我看,有可能是真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一直住在这里,从没有往拐卖的方向想。你这样一说,二嫂被拐卖的说法也合情合理。你看她嫁回来这么多年都没给家里人打过电话,也不说回娘家。问她家里有什么人也说不清楚,有时候也不说话,跟吕芳香似的。或许真的是被拐卖了。”
我问道:“我觉得,跟她身上的那颗种子有关系。你说,二嫂身上发芽开花结果是咋回事?你以前见过么?”
在半月村,我只是个陌生人,但是已经看到了在人身上种花。
赵乐天作为本地人,生活了二十多年,应该也见过吧?
如果他说没有见过,是在撒谎,还是在骗我?
“没见过。这花长在女人的衣服里,我上哪儿去看……你看了二嫂不该看的地方!小心二哥揍你。”赵乐天嘻嘻笑道。
我分不清赵乐天是不是在撒谎。
或许只是我凑巧地碰到了二嫂身上的这种怪事。
我半开玩笑地说:“你们村子太邪门了。这么多呆滞的女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花。我有点怕。你不会也是个变/态吧?”
赵乐天叫道:“我靠,你才是变/态!”
“先不管二嫂是不是毛晨雪了。只要她是被拐卖的,咱们就得带她走。”
“当然要带她走。问题是,二嫂究竟是不是被拐卖的?有没有可能她有精神障碍,有被迫/害妄想症,家里的小日子过得不舒服,就觉得自己是被拐卖的?这种情况也挺常见。”
“你看她思路那么清晰,不像是有精神病。就算有精神病,也应该通知她的娘家人,带她去看病。而不是在她身上种花!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么?关键是,种下去的种子居然还活了!”
“我也奇怪。难道我从小闻到大的香味都是人身上开出来的花?”
“有可能。”
这就意味着村子里到处都是在身上种花的女人!
种子像是一颗巨/大的伤口,碰一下就痛。
所以村子里到处都是哭声。
赵乐天说:“如果跟吕芳香的婚事定下来了,就带着吕芳香和她一起走。”
我问道:“这两天能定下来吗?”
“应该可以。只要我们把三十万的彩礼钱准备齐全,就好了。刚才我爸也说了,吕文学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我们把三十万打到他的卡上,他就把吕芳香给我们,让我们自己去办结婚手续。”
“不是说还要房子么?”
“要房子只是谈判的技巧。你想要开窗户,别人不让你开。你要把屋顶掀了,别人就让你开窗户。主要吕芳香结婚的房子跟他没关系,他占不到便宜。彩礼才是他的直接利益。”
“那彩礼跟吕芳香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了?”
“是啊。只能便宜吕文学。那都是我们赵家的血汗钱啊。”赵乐天苦笑道。
“那吕老师的后事怎么办?要不要跟吕文学说一下?”我问道。
“他说岳父的后事当然是女婿承担,他就不插手了。”
“我看他跟吕老师也没什么交情。不知道吕文学怎么搞的,让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