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声厉啸,状若疯狂。
陈道平脸色阴沉如炭,目光阴翳到了极致。
这些时日,陈家可一点都不太平!
如同潮涌而来,将陈家上下,不,是将他们这一派所有人的神经都给紧绷到了极致,仿佛随时都可能“啪”的一声崩断。
而作为狙杀目标的母亲,早已经处于崩溃状态。
闷头,迈步,走进佛堂。
一切摆设一如往常。
金身佛像,在灯火照耀下,熠熠生辉,宝相庄严。
只是案几上的陈列,却已经是狼藉不堪。
贡品砸翻了一地。
就连满是香灰的香炉,也倒在了案几之上,香灰洒落案几,遍布地面,空气中也弥散着刺鼻的香灰味。
陈老太太就瘫坐在蒲团上,背对着陈道平,直面佛像,佝偻老朽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口鼻中更是发出咬牙切齿,如同野兽般粗重的喘息声。
好好的一处佛堂,哪还有半点庄严。
“妈……”
陈道平战战兢兢的喊道。
他清楚,如果自己不劝阻,诺大陈家,就没人敢劝阻陈老太太了。
哪怕再害怕,这段时间,没当陈老太太发狂的时候,他都咬牙强忍恐惧,站了出来。
“你进来干嘛?”
陈老太太的身子轻颤了一下,头也不回,沙哑道:“是又跑来看你妈有多癫?有多落魄?有多惨?”
噗通一声!
陈道平吓得急忙跪在地上:“妈,我是担心你,道平岂会有那种心思?”
“哦?那你可真是我
的好儿子咯?”
陈老太太缓缓转头,朝陈道平看来。
灯火下,她身上还沾染着香灰污渍。
只是一张满是沟壑、沧桑的老脸,却状若鬼魅。
疲惫、苍白,毫无血色。
双目更是满覆血丝,眼球凸起,仿佛要掉出眼眶一般。
眼睛四周,更是肉眼可见一条条蚯蚓虬结状的青筋。
哪怕陈道平早已见过无数次,可此刻与陈老太天对视,依旧心脏狂跳,惊惧的后背发毛。
老太太……这阵子,承受的太多了!
下一秒。
陈老太太抬手,虚空指了指外边:“你看到外边挂起来的那些尸体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特么的,陈家自立家成业以来,就算是二十多年前,陈道临、陈道君他们为了争夺家主之位,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的时候,也不曾有过这等盛景啊,老身高兴啊,真特么的高兴!”
“一群穷疯了,只会在暗网中窥探世界的狗杂碎,为了那千亿悬赏,就不要命了,贱种,都特么是一群贱种!”
一开始老太太脸上还有着近似疯狂的笑意,可到了最后,却是咬牙切齿的狰狞。
“妈,冷静一点,这件事我们已经在想办法处理了。”
陈道平急忙劝慰道:“您老是如今陈家的家主,陈家龙头,你不能自乱阵脚啊,乱了阵脚,置陈家于何地?”
砰!
陈老太太浑身衣袍猛地激荡起一股刚猛气劲。
“你特么试试一天二十四小时,躺
在床上,外边站着几百个护卫,依旧有人飞蛾扑火的冲过来刺杀的生活?”
陈老太太咬牙切齿道:“头悬索命剑,求佛都不得安,老身这陈家家主……简直狗屁,谁在处理这件事?也就我们这一派在担惊受怕,惶惶恐惧,其余几派,哪家不是夜夜笙歌,声色犬马?那陈道成……已经堂而皇之又要娶妻办婚礼了。”
说到这里,老太太满是血丝的双目,尽是怨毒。
“请柬,就在老身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