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满头银发,身穿古袍的老者,慢悠悠的走到台上。
此人名叫葛复炎,是青阳赫赫有名的古玩行家。
今天的拍卖会分两个环节,第一个环节是收藏家可以把自己收藏的古玩拿上去给葛复炎鉴定,然后顾客根据葛复炎的鉴定结果竞拍。
第二个环节则是盲拍,由拍卖会提前准备好的古玩进行拍卖。
两个环节各有利弊,凭借葛复炎的名头,一旦他鉴定是真品,那必定是有保障的,但价格肯定很高。
反之,盲拍的不确定性更大,但捡漏的机会也更多。
只听葛复炎面带微笑,中气十足的说道:
“现在,我宣布拍卖会正式开始,规矩想必大家都很清楚,我就不多说了,诸位有什么好宝贝,请拿上来吧。”
一时间,许多收藏家争前恐后的上台,请葛复炎帮忙鉴定自己的古玩。
要知道,葛复炎已经属于半退休的状态,平时很少在公众场合出现,这可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而葛复炎也并非浪得虚名,他的古玩造诣确实很高。
无论是古玩行中常见的玉瓷书画,还是稀罕的竹木绣漆,他均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令人茅塞顿开。
经他鉴定为真品的宝贝,立马遭到买家的疯狂加价,被他鉴定为赝品的假货,则在一片嘘声中主人掩面离场。
过了四个收藏家之后,梁智尧也按捺不住躁动的心情,拿出一个瓷瓶,冲了上去。
这件瓷瓶约莫手掌大小,外绘珐琅彩,看起来十分精美。
“葛老,这件宝贝可是我上个月去京城淘的,请您上眼。”
梁智尧笑着将瓷瓶递给了葛复炎,脸上满是自信。
其实他对古董只是一知半解,十足的菜鸟,平日里跟着一些大少倒腾古玩,装点一下门面罢了。
阔少嘛,总要玩一些高级的东西,和平头百姓划清界限。
葛复炎拿着瓷瓶,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瞧了半天,才蓦然开口问道:
“不知道梁少买这个瓷瓶花了多少钱?”
“不多,十万块。”梁智尧嘴角微翘。
这件瓷瓶是他的得意之作,他已经请一个朋友鉴定过了,是真品。
如果遇到一个好买主的话,至少能够卖到一百万。
闻言,葛复炎点了点头,淡淡道:
“还算不错。”
“当然不错了。”梁智尧傲然一笑,随即发现了葛复炎话中的不妥之处,顿时眉头一皱。
“葛老,真品就是真品,赝品就是赝品,不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以梁少的财力,只是亏了十万块,还算不错。”葛复炎解释道。
梁智尧听出来其中的潜台词,立刻难以置信的说道:
“怎么可能?葛老,你再看看,这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葛复炎顿时有些不悦,梁智尧这么说,意思不就是他打眼了吗?
若非对方是梁家少爷,葛复炎早就拂袖而去了。
“梁少,你看,这瓷瓶底部的落款是‘康熙御制’,但这种贴金银片硬透明珐琅乃是乾隆时期才运用的技术,所以这一定是后人仿制的。”
葛复炎耐着性子,向梁智尧讲解了一番。
梁智尧的脸色顿时难看至极,几乎憋成了猪肝色。
其实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大事,他在乎的是自己的面子。
他本来是想用这个瓷瓶在众人面前长长脸,十万买进来,一百万卖出去,在古玩界打出一点名声。
谁料最后自己脸面没有挣到,反而成了一个笑柄。
尽管在古玩行,打眼买到假货那是家常便饭,可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