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雅楼。
光从名字就能判断出,这是一座青楼。
背靠东山郡夜生活最是繁华的小汶河。
“瞿妈妈,还不快点让枝柳仙子出来?莫要让大家等的急了,不小心把你的清月楼给拆喽!”随着不知谁人的一声大喊,原本大厅之内还在安静等待的众人,也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催促起来,瞬间嘈杂纷乱。
不一会,一名中年妇人,涂红抹绿,在二楼围栏出现,笑眯眯的说道:“哎呦喂,大家不要慌,这就来了不是。”说着,甩着手中绢儿,一扭一扭的顺着楼梯走下来。
来到最前方一位穿着得体的公子哥面前:“哎呦,这不是陈大公子么?您也来啦!”
“听闻清月楼新引一花魁,特来一赏佳人风采。”被唤作陈公子的年轻公子哥,手摇纸扇,明显是被认出显得洋洋得意。
“对呀,瞿妈妈,快点将枝柳仙子唤出来,让大家开开眼界。”众人又开始迫不及待的催促起来。
“哎呦,哎呦,哎呦!看你们一个个猴急的,可别唐突了佳人。”瞿妈妈边说边在人群中穿梭,不安分的手指,挖一下这个,点一下那个。
“今晚上你们怕是看不到枝柳仙子了,她呀,已经被人给包了。”瞿妈妈依旧是笑呵呵的说着。
“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扰了大家雅兴?”
“就是,这也忒过分了一点。”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直将那人给言杀了。
众人反应如此强烈,能来此地,谁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瞿妈妈正是不知如何是好。眼下众人,皆是财神,皆有权势,得罪不得。而楼上那位,他更加惹不得,除非清月雅楼不想开了。
“是我。你们有意见么?”只听二楼一道略显不耐的声音响起,众人抬头看去,正想驳骂几句,但看清说话之人,却是一哆嗦,吓得几欲失禁,连忙噤声。
不知何时,一位穿金戴玉扮相极其奢华的公子哥出现在二楼扶栏处,正低头看着众人。
杜公子,东山郡郡守独子。东山郡第一纨绔。若是哄得开心,管你是疥癞和尚还是街边乞丐,百两银黄,只道寻常。倘若惹得生气,小汶河底伴鱼儿,怕是最好的去处。
按照杜公子脾性,今晚这事随意让两个喽啰打发了事。此时却是一反常态的出来说了句话,给足了众人面子。
“枝柳仙子么,今晚怕是无法跟大家见面了。呵呵……以后,恐怕也没机会。”
看着满脸失望的众人,兀自笑了笑,皮笑肉不笑的笑,双手压在栏杆上,身体前倾,又说道:“这样吧,除去枝柳仙子,你们随便选,今晚全场消费,由杜公子买单!如何?”
在东山郡,杜大公子说话,没人敢反驳。让你玩,你不想玩都不行!
只是此时的杜大公子,转过身,原本阴冷的小脸瞬间布满委屈,嘀咕道:“娘希匹的,这枝柳仙子早不来,晚不来,非得在哥儿在这的时候来,这可好,没我啥鸟事了!”
唏嘘一阵,推开一个房门,立刻换上满面春光:“在哥儿哎,都搞定了,这下可以安心喝酒了吧!”
在哥儿,张自在。人如其名,可能是活的太过自在,专喜找一些让别人不自在,也让自己不怎么自在的事儿。
就像刚才,明明可以赏曲,观美人,把酒言欢,外面的杂鱼儿,理会不理会,又有什么区别?却非让杜大公子把外面的事情搞定,是亲自去。就算杜大公子有一百个不情不愿,那也是不敢违逆。
整个东山郡,他最怕的人,非张自在莫属。原因无他,仅“张山圣人”四字足矣!
“虽未见仙子面,但闻曲声,已是不俗。如此技艺,于这天下,怕也是排的上名号的罢!不如,出来共饮一杯否?”张自在并未理会杜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