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站,再去打些酒来。”
一切安排妥当,随着张自在一声吆喝,马站也是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虽然一夜未眠,但以几人如今的实力,短期之内,休不休息,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不如放歌,不如纵酒。
……
西守,将军府,阁楼。
往往将军在没有什么重要事情的时候,并不会轻易来到此处。
越来,他越是觉得鬼豺先生有一些操之过急了。并没有以往一般沉稳,运筹帷幄。
“莽苍已经动了,所有暗棋,也几如你之意愿动了起来。”
阁楼略显幽暗,鬼豺先生依然伏在几案之上,研究着什么。
将军大人站在并不是多么宽敞却是唯一能够看到阁楼之外整个西守郡城风景的窗边,幽幽的说道。
“桀桀……将军啊,你终于是舍得了啊?”
鬼豺先生随意的抬起头来扫了一眼将军,又迅速的低下。
只是沙哑的嗓音伴随着如此的怪笑,着实让人不舒服。
脸上因为听到将军大人的话而露出的一丝笑容,如何看去,沟壑纵横,都有一丝恐怖。
“舍得?我从来就没有不舍得!”
与鬼豺先生略带得逞的心情仿佛截然不同,将军说出来的话,伴有一丝愠怒。
“只是你,心不定了。”
而仅仅过了一会,将军大人便再次平静了下来,又开口说道。
“桀桀……”鬼豺先生笑了笑,却是没有反驳将军大人的话。
也无从反驳,从当初张自在第一次来了西守开始,他便已经开始将所有谋划提前,只是这一切并不符合将军大人的意思。
但他的情况,又绝对不允许他继续等下去了。寿命大限之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也并不想告诉他人,包括将军。
“拿去吧。”
兀自笑完,见将军大人并没有什么反应,鬼豺先生也不知道从何处掏出一张纸来,丢向将军。
将军大人反手接住,却是看也未看,直接收了起来。
“谢了。”
将军大人道了声谢,便是转过身,径直向着阁楼下走去,并未再多说什么,或者去看一眼鬼豺先生。
而当将军大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一直伏在几案之上的鬼差先生方才抬起头来,看着将军离去的地方,略微有一点失神。
“哎!我也没有办法啊!……”
良久,兀自叹了口气,鬼豺先生恐怖的老脸之上,难得的显现出一丝复杂,一丝歉意。
他与将军大人,原本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罢了。各自都有与帝国解不开的仇怨,才能够走到一起。
只是这许多年以来,终归是能够改变许多的事情。
就像他知道将军大人并未彻底的准备充足,如今发动,也绝对不是最好的时机。却最终在他的坚持之下,才会同意,铤而走险,又并未具体的询问,到底为何。
“我也不会坑了你,如果可能,我相信这以后的帝国,应该姓张!”
收回复杂的目光,垂下头来,看着几案之上外人永远看不到也看不懂的东西,鬼豺先生嘀咕着,再次变得坚定。
……
在北望郡城之内,并不是很显眼却又无比空旷的地方,有一处军营,规模之大,怕是冠绝整个北望。
因为常年战事不断,北望的兵营自是不会少的。只是这一处,却是很少有人知道,其存在的具体意义到底是为了什么。
许多年来,除了几年前有过一次小规模的出动,其余时候,哪怕莽苍动作再大,也并未动过,甚至是上一次莽苍大军压境更是出动了圣人耶律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