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自己再晚走一秒，眼神中装出来的那些情绪，就要藏不住了。
甚至她不知道自己装出来的厌恶，是不是能骗到顾白夜，能骗多久。
可她知道，这骗不了自己。
如果她的厌恶是真的，那她这次就不会回来了。
“你就这么想在这里卖酒吗！”
看到方慈竟然完全没有反驳自己，顾白夜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就是想要跟她吵一架。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我做什么，与顾总您无关吧？”
方慈说这话时，甚至不敢回头看顾白夜一眼。
她甚至害怕自己会在回头的一瞬间，看到他眼睛的一瞬间会哭出来。
如果在顾白夜面前哭了出来，恐怕就解释不清楚了吧？
再也解释不清楚，她心底埋藏的感情了。
“你……”顾白夜想问问她，为什么每次说话都如此冷漠，为什么连看他一眼都做不到。
难道他就这么让人厌恶吗？
甚至顾白夜现在都在想自己曾经到底哪里得罪了方慈，可他根本想不起来。
因为两个人相处的过程中，从始至终，方慈都是冷漠的。
甚至他都不敢确定，当初方慈和他在一起，是真的喜欢他
，还是图他的身份，图他带给她的便利。
“你这么缺钱吗？如果缺钱，可以回来做我的助理，不比卖酒赚钱吗？”
至少，做他的助理，也不算是大材小用。
这样的高材生，在这里卖酒算什么？
“顾总，收起您的趾高气扬，不是所有人离开您都活不了，这世上，谁没了谁，地球都照样转。”
方慈说完，一只手拨开顾白夜握着自己手腕的手，便去酒库取酒去了。
独留着顾白夜站在这里，不知道是要留在这里等她，还是要回到包厢去。
想着刘总还在包厢里等着自己，这次来，他还有正事，便整理了心情之后，推开了包厢的门。
“顾总去这么久。”刘总看着顾白夜，一脸“我都懂”的表情，让顾白夜心生嫌恶。
连带看着刘总的表情都有些嫌弃，只是为了生意可以顺利下去，他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现在的顾氏，经不起再一次的折腾了，谈拢刘总这单，对顾氏的帮助很大。
若不然，会容易影响之后顾氏的现金流，到时候就要出大问题了。
“我帮刘总把这里的酒都点了一个遍，今天刘总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顾白夜挥了挥手，
头也低了下来，尽量伪装自己眼中厌恶刘总的神色。
“所有？顾总好酒量啊，还是说，你打算让别人喝。”
刘总特意加重了“别人”这两个字，眼神中轻浮的神色很明显是指刚才端酒进来的方慈。
顾白夜看他这表情，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所以他现在想通知方慈，让她拖其他人把酒送过来就好，她本人最好可以远离这个包厢。
如果可以，最好远离这家酒吧。
于是 顾白夜便出去，招呼了一个路过的服务生，让他多叫几个服务员来，十几二十个都可以。
总能喝完那些酒让刘总开心。
听到来了一单大生意，服务员心中乐开了花，立马通过对讲，把现在正闲着的服务员全都叫了过来。
顾白夜在这里应付刘总，而封墨行在那边应付封老爷子。
“你今天要是不能把柒柒带过来，你也就别过来了。”
封老爷子现在正坐在医院的病床上，一脸嫌弃的看着封墨行。
好像自己这个孙子有多不争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