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微很好认,小传义也很好认,这特殊的队伍更好认。
行人霎时便明白了来人的身份。
街头卖烧饼的老大爷注视着一行人经过,晃神间好像看到了七公子的身影,他定睛一看,忍不住揉了揉双眼。
直到确认那人正是七公子时,他激动得老泪纵横,语无伦次:“七……七……”
卖糖撒子的老婆婆笑话他:“真是越活越过去了,说话都不利索,我看你也别出来做生意,在家养老得了。”
老大爷指着白瑜的背影,颤着声说道:“那是七公子呀!白家七公子!那个总是在攻城保卫战后来抚慰大家的七公子。”
老婆婆的眼神早就不好使了,她望着那道模糊的背影,实在无法与七公子联系在一起。
但见老大爷的样子,她便信了十成。
那就是七公子,平城百姓最喜欢的七公子。
老婆婆慈祥地笑了,笑着笑着,却又红了眼眶,她伸手抹去眼角的氤氲,哽着声说:“这天儿风大,沙子迷了眼睛,难受得紧。”
老大爷也不拆穿她,两人目送队伍远去,随后露出了一抹由衷的欣慰笑意。
人群中,这样的情况不止他们俩老人家,但凡认出白瑜的人,也在为他幸存而高兴。
卖糖撒子的老婆婆满脸心疼:“倒像是瘦了许多,不知这些日子遭遇了怎样的不幸。”
老大爷一脸欣慰:“活着就好,肉嘛,可以补回来,现在北燕人不敢欺负我们东陵了,七公子一定有时间把身体养回来。”
一行人进了居所,路上的行人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
……
一间普通的茶馆里,风轻尘坐在角落,正端着一盏茶细细品尝。
他一直在暗处护卫,没有比白明微早入城多久。
此番出现在这里,是为了等待他想知道的消息。
忽然,零出现在他身边,如同一道捉摸不定的黑影。
“主子,平城有动静。”
风轻尘敛住笑意:“哦?他们动手了?”
阿六颔首:“有两个人潜入平城,初步估计也是影卫。”
影卫?
风轻尘把茶盏放下,略微思索片刻。
白绸下的剑眉轻轻蹙起,那眉心微微起伏的弧度,美妙流畅如山涧曲水。
他开口:“倒是大手笔,不计代价,务必诛杀。”
零领命应是,随后又道:“主子,我倒是觉得,这可能是一个吸引注意力的幌子。”
“一旦我们把注意力都放在影卫身上,势必会忽略其他方面,只怕他们会有机可乘。”
风轻尘不紧不慢地说:“敌在暗,我们在明,要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盯着这幌子不放,便能引出他们的目的。”
零颔首:“属下这就去安排!”
风轻尘叮嘱:“卫骁选的那一百亲卫身手勉强过关,但毕竟没有经受过很长时间的训练,不能与暗卫相提并论,更不用说影卫。”
“所以这段时间,务必要严防死守,决不能让敌人有机可乘,下去吧。”
零躬身离去。
风轻尘复又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纤长如玉的指骨轻轻捏着杯盏,像一株极为纯洁且美好的玉兰花。
片刻过后,他把茶盏轻轻砸在桌面上,露出了抹讳莫如深的笑意。
……
白明微一行人回到居所,白瑜望着熟悉的地方,不由自主顿住脚步。
这一间院子,他曾和父叔兄长一起住过。
他的房间就在尽头,挨着六哥的房间。
初次住进来时,银杏的叶子刚刚枯黄。
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