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宁兮来到主屋起居室。
里面除了楚正哲这个局外人,便是任性执拗的宋诗筠。
爸爸妈妈和哥哥都不在,贺宁兮先问宋诗筠:“怎么啦?”随即又问楚正哲:“我爸我妈呢?还有我哥,去了哪里?”
雅筑的房间很多,凭着直觉,贺宁兮来到二楼西北端。这儿有一个很幽静的茶室。任何时候,这个茶室里面都放有兰花,平日里,老妈会带些朋友回来,在这里品茗、聊天。但是,今天,刚刚走到门外,便听见里面传来母亲别样的怒吼。
“你知道她是谁吗?噢,看样子,你事先就已经知道咯,是吧?知道是你爸爸旧情人的女儿,你却还要和她谈恋爱,你这是多喜欢她,又多不把我这个做妈的放在心上!”
老爸的声音响起来:“菲菲,你不要这么武断……”还没说完,许伊菲扯高的嗓门把他打断:“得了吧,你!你和苏茗悦那些事,这么多年我不说,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和我为什么开始,不就是为了你必须干脆利落和她分手?我是你情感上的约束,是制约你和她爱情的工具,我为你生儿育女,和你一起出生入死,到头来,你心底深处放着的还是她,只是她!你否认啊,现在当着我,还有儿子的面,痛斥我说得不是事实啊!做不到是不是?做不到就是承认,这一辈子,你贺聆风心里真正爱着的就是苏茗悦,而不是我许伊菲!”
“不能和深爱的女人结成连理,所以,干脆把她的女儿介绍给自己的儿子,让她的女儿堂而皇之进入到自己的生活中来,”许伊菲捶胸顿足、泣血控诉,“贺聆风啊贺聆风,你这个伪君子,卑鄙无耻的小人!你这样做,可对得起我?”
贺天为爸爸说公道话:“妈,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和小筠认识,不关爸的事——”
“你住口!”许伊菲就差飞过去一个火辣辣的大巴掌。涂了蜜粉色蔻丹贴了装饰的手指头,一直戳到贺天脸上,许伊菲眼睛瞪到极限,嘶吼着怒骂儿子:“我说怎么方弘梅那单生意合作成功了,美意公司的代言,你爸爸说给苏茗悦就给苏茗悦。我有一个儿子,本以为都是为自己留保障、留退路才生的,还没怎么着,其实已经成了敌人的帮凶。是你拜倒在宋诗筠脚下,伙着你爸爸把这些利益拱手送给苏茗悦的朋友、以及苏茗悦本人的,对吧?”
“我没有。”贺天并不理亏。可是,许伊菲旋即开炮:“刚才我让宁兮带那个姓宋的去客人餐厅用餐,你爸爸都没的说了,你也帮那个小丫头说话!”
这可是实锤!贺天哑口无言。
贺聆风漏洞确实多,又最贴近许伊菲的控诉:他确实在回国后调查过苏茗悦,确实在自己能够实施的范围内,尽可能去帮助苏茗悦。连他在楚铁龙面前的忏悔,许伊菲靠脑袋杜撰,都靠上了。至于他曾经站在明眸前凝望、感伤,许伊菲如同站在旁边亲眼看见,亲身体会,说得丝丝入扣,分毫不差。因此,即便许伊菲暴怒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也只能讪讪。
贺宁兮站在门外,听到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动乱,过了一会儿,门“呼”地开了,一个花瓶从里面飞出来,擦着她的脑袋,飞到后面栏杆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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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哐”落地摔成碎片,许伊菲吓坏了,以为打中了女儿,急忙放开丈夫向女儿奔来。
贺聆风完全处在下风,衣服斜了,脸上也被抓出好几道血痕。
贺天安慰爸爸,许伊菲就哄女儿:“宁兮、宁兮,怎么样,妈妈没有砸到你吧?”不等她继续怒声怼屋子里的父子,贺宁兮“哇”放声大哭。制贺家父子的是许伊菲,但是遇到贺宁兮,母老虎一样的许伊菲只得认怂。
宋诗筠一直在起居室站着。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