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上挑:“那就是你的事了。”挂断电话。
楚正哲真恨不得打自己一顿,把电话放回原位,又抓乱了头发,这才回二楼。
沈安琪整理好房间,安静在等。
“呃,”他故作轻松,“都解决了。并不是宁兮哥哥的阴谋,我……我不理他们就好。”
但事实上,他不理贺宁兮,贺宁兮不会放过他。
和沈安琪逛街的时候,贺宁兮的夺命连环call打得他不得不假装上厕所,然后在厕所里说:“宁兮,早上不都说清楚了吗,你不要再打我电话了好不好?什么,又有蟑螂?”他直起身来想了想,“你现在不是住雅筑吗,吕叔肯定会为你想办法的呀。床不舒服,就让夏婶给你解决。啊,项链找不到了?那就让小天哥给你买条新的,再不济,让你嫂子买也行啊,你嫂子有你哥的黑金卡,你想刷多少都有。”
好容易推搪掉,下午,贺宁兮的电话又来了。
与此同时,沈安琪也接了一个电话,徐晓曼在电话里对沈安琪说:“如果你还想好好在这个世界活着,就把楚正哲成功策反过来。要不然,金志长和比尔因你而死的事,费尔又被你算死的事,我们都不得不理解为你根本都是在为天河服务。”
“我确实已经不再是你们的人了。”沈安琪一抬头,才发现,楚正哲已经不见了。匆忙挂了电话,她找到一楼后阳台。
楚正哲正对着一丛百日香,凝神听电话。
雅筑,二楼空中花园里,宋诗筠坐在贺宁兮旁边。贺宁兮的手上,是一纸经宋诗筠的手起草、尔后打印成稿的文章。
“小哲哥,你真的决定从此将我忘记了吗?
我四岁的时候,你送我那支棒棒糖,虽然后来生活突然改变我居然忘记了,可是,时间流逝,那其实还是埋藏在我心灵深处。
上学那会儿,我太不自信了,不能面对你。学业太沉重,同学又个个都很傲慢,即使最亲密如爸爸妈妈,他们的不平凡也让我望而却步。哥哥就更加不用说了,我是那么钦佩他,同时,他就像一面镜子,反照出我的卑微。
喜欢韩振,是因为我觉得和他在一起我会比较轻松。他没有显赫的家世,我却有,这是当时唯一让我觉得可以自命不凡的理由。但是,就在他告诉我,他并不适合我的时候,我才发现,一切,我都错了。
你在听吗?
哥哥娶了妻子,他们每天相亲相爱,场面那么温馨,我每次看在眼里,心里都很难过。本来我也可以这样,甚至比他们更好。可是,因为我的愚蠢、任性,我都弄丢了。韩振爱不了我,其他人又爱不起我,你要是再不理我,我从此会很孤独。爸爸妈妈会老去,哥哥也不属于我。我又是一个人了,孤苦无依,该怎么办?吕叔、夏婶代替不了你,他们不会给我买棒棒糖,不会帮我买黄裙子,不知道我喜欢用毕加索钢笔,也不知道一个人的时候,我会怕……”
宋诗筠将贺宁兮不愿意提起的过去一一翻出来,使得贺宁兮内心极端不爽,照着稿子念的时候,一度都念不下去。好在想要挽回旧爱的意志很坚决,说到最后,贺宁兮突然沉浸在这番如泣如诉中,好像每一个字都发自于她自己的肺腑一样,都是从未察觉的真正心声。尤其是最后面,贺宁兮脑海里浮现出很多当年楚正哲善待她的细节。
不知不觉,贺宁兮的叙说已经超出宋诗筠拟定的内容以外。譬如楚正哲贴身藏着她的照片,上战场也不忘记等等细节,说着说着,她便真的激动起来,嚎啕大哭!
她的哭声是真挚的,直直穿刺入楚正哲的心脏。
沈安琪轻叫:“阿哲。”
楚正哲充耳不闻。
又过了一个小时,门突然被拍响,贺宁兮的声音竟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