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筑。
时钟的指针指到十点半。
宋诗筠穿着睡衣,来到贺天身后:“你还不回房间吗?今天晚上,我还想你好好陪我。”
贺天吻了她一下:“我在等一个重要电话,等到了,就去。”
宋诗筠撒了会娇,方才撅着嘴说:“那好吧,一听完电话就来哦。”
“好。”贺天努力挤出笑容。
宋诗筠这厢刚走,那厢,电话终于响了。贺天一个箭步冲过去,接起来:“喂,是爸爸吗?东州这儿的事,你也听说了吗?”
贺聆风显然很生气:“真的有人胆子这么大,接二连三搞事情,现在连宁兮都不放过吗?”
“是啊,如果不是小哲能干,宁兮现在,真是吉凶未卜。”
“我听说,沐继伟在东州的两股势力先后都上了。汉克斯打的头阵,徐晓曼带了人,还打算和天河硬碰硬。”
“一切都因为爷爷的遗嘱很有可能随时失效。”贺天迫不及待做下这个定论,“纤纹虫可以控制人的大脑,依照一代和二代之间更替的速度,沐继伟随时可以让爷爷成为维他命是从的傀儡。他可以让爷爷在看起来神志清楚的情况下让律师修改遗嘱,操纵董事会收回大华夏区所有的投资,并撤换你的董事之职,甚至不再承认你我世坤集团合法继承人的事实。如果真到这一步,爸爸,我们一家,再无生路!天河会因为资金短缺被取缔,连其他的人,也会因为养不起,不得不离开我们。”
一席话惊心动魄,说得贺聆风就不能言。
第二天,贺天约了陆宛昔,在荫榆路116弄76号把纤纹虫交给陆宛昔。
从76号出来,他接了个电话。
“小天……”
贺天紧绷着的心蓦地一颤:“小、小纯?”
“你还记得我——”
“当然,天地都毁灭了,我也不会忘了你。你现在哪里?”
静默,片刻后,电话里的声音才又传过来:“九里亭那儿的老地方,杨柳岸,你还记得?假如有时间,我们在那里见一面,好吗?”
贺天的目光禁不住一闪:“噢,好的,我一定赴约。”
现在负责给他开车的是个新人,和过去的张云廷不一样,这个从景州来的叫“蔡清赫”的小伙子不仅长得圆头圆脑,不似张云廷那么清秀出挑,嘴巴也是碎得可以。比如刚给贺天开车那会儿,就十分爱评价贺天的各类车型:“贺董,你的车真多,又是马牌的,又是牛牌的,还有那种叫马,车标却不是马的,不过我还是最爱开这种四个圈的,加个圈就成五环了,稳当,阔气,巡洋舰似的,最好。”现在,贺天刚讲几句,他谈心又来了:“贺董,前女友吗?听你那口气,初恋吧,爱而不得那种,刻骨铭心,很难忘怀,对不对?马上赴约吗?去哪里赴约,要不要带点什么,还是需要我为你准备?”
贺天烦得要命,很想拿根针把他的嘴给缝起来,可是,碍于张云廷力荐,只好耐着性子说:“为她倒不要准备什么,我现在想去商场。”
“买钻石吗?钻石好啊:一颗恒永久,传世不能忘。”
“我去买婴儿用品!”贺天冷冷打断他。
蔡清赫果然张口结舌:“不是要给初恋小姐的呀?”
“我听说你家也有亲戚最近添孩子了。”
蔡清赫的节奏终于被带歪了:“呃,对啊。”
“什么亲戚?”
“我姐。”
“噢,这挺近的,生的男孩还是女孩啊。”
“女孩,一个贼漂亮的大侄女。”
贺天打电话把小丁叫过来。小丁按照他的吩咐,选了一大堆男婴用品,又选了同款同数目的女婴用品。付了钱,小丁把装着女婴用品的满满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