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凤昭刚刚只是下意识躲阿嬴身后,这会儿忽然对上阿赢的视线,她这才觉得有几分尴尬。
人家下跪,她让人家起来就是了,她这么着急忙慌的躲是怎么回事?
阿嬴肯定在笑话她……
虽然阿嬴掩饰得很好,可是她刚刚看见阿嬴嘴角那一纵即逝的笑了!
她耳根红了红,默默移开视线不去看燕长赢。
她挺直脊梁看着五个病人,说,“你们快起来,举手之劳罢了,不值得你们磕头。”
一旁,瞿老大夫却摸着胡子叹息着说,“值得的,你当得起他们这一跪。”
姬凤昭蓦地看向老人家。
瞿老大夫指着从左往右第一个病人。
“他叫赵老七,得的是痨病,如今气血两亏,形瘦神疲,若是能有人参养身丸,他还可以吊着命再活个一年,能再照顾他那瞎眼老娘终老……可人参养身丸,一丸药就得一两银子,他两日服用一丸,一个月就得十五两,他当初为了给他娘治病已经卖了房子,如今家里一贫如洗,哪里买得起这药?”
被点名的赵老七望着姬凤昭,一个中年汉子,没忍住哭成了泪人。
瞿老大夫又指着旁边另一个病人。
“他叫宋章,因为经常在外干活,喝地里的脏水,肚子里长了虫子,已经把肠子都搅破了。想治他这个病,必须用名贵的药材温养他虚弱不堪的身子,然后下重药弄死里面的虫子,虫子死了以后他还得再好好养一段时日,一旦照顾不好就会死于重药之下……我给他算过了,要治好他这个病,少说得花三十两银子。而他家有四个孩子,挣的银钱只够平日里花销,一点存银都没有,他哪里有银子来治病?”
这个叫宋章的病人也默默流着泪,想到家里割舍不下的父母妻儿,他也不禁嚎啕大哭。
瞿老大夫又指着剩下三个病人,依次说了他们的病症。
个个都是不治会死的重病。
而若要治疗,没有几十上两银子根本治不好,凭他们的家境,根本不可能治疗。
姬凤昭看着五个病人。
难怪瞿老大夫会说,这五人应该给她下跪,她受得起。
姬凤昭怜悯地看了一眼五人,跟瞿老大夫说,“我知道了,您老给他们开药便是,花多少银子我都不心疼。”
瞿老大夫之所以将这些人的病症和所花的药费告诉姬凤昭,就是给姬凤昭考虑的时间。
老实说,作为一个外人,给这种需要很多银子才能治病的人花钱是不划算的,几十两银子可以拿去做很多事了……
所以他没有贸然开药,他怕他开了药以后,姬凤昭反悔。
没想到,姬凤昭竟然眼也不眨就答应了给这五人治病。
瞿老大夫意外地看了一眼姬凤昭,然后果断走到柜台前,跟小药童一起忙活,给五人抓药。
人参养身丸是药铺里早就配好的成药,小药童直接拿了十五枚用小瓷罐装好,递给赵老七。
“一个月的量,你先拿着吃。”
“哎,谢谢大夫!”
赵老七双手颤抖着接过药罐,然后转头面向姬凤昭。
他流着泪,再次扑通一声跪下来。
“姬姑娘,多谢您大恩大德!您可能不知道,对我这样一个有今天没明天的人来说,能多活一个月意味着什么……像我这样有老母亲要照顾的人,每多活一天,都是恩赐啊!”
他哭着磕头,磕得砰砰作响。
姬凤昭正要上前搀扶着赵老七起身,忽然,她手背上的功德印微微一烫。
下一刻,她便看到一道微弱的白光从赵老七头顶漂浮而出,嗖一下就窜进了她手背上的功德印里。
她下意识看向周围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