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绣正无聊得围绕着四人转悠，瞅瞅人家腰间的腰牌，又瞅瞅人家衣裳上绣的是什么花，然后还飞到人家脑袋上面去看人家的青纱帽，去拉那两支好看的翎——
姬凤昭好笑摇头。
她落下来，负手而立，轻声喊，“锦绣，过来，四个哥哥怕鬼，你会吓死他们的。”
小锦绣吐了吐舌头，飞快跑过来。
而四个侍卫听到姬凤昭这话，反应就不一样了。
他们猛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姬凤昭。
啥？
难道刚刚一直有一只鬼在他们身边转悠？
意识到这一点，四个侍卫吓得紧紧抱成了一团！
他们颤抖着，悲愤的跟姬凤昭说，“姬姑娘，您故意的是不是？下一次看到我们身边有鬼，您可以不必让我们知道的！”
姬凤昭跟小锦绣对视一眼，同时笑了出来。
姬凤昭说，“你们怕什么，人家是个很可爱的小鬼，才九岁，蹦蹦跳跳的非常萌，一点都不吓人。”
小锦绣用力点头。
就是就是，她可乖啦，她从来没有吓唬过人，她是见四个大哥哥跟姐姐一路的，才好奇跑去观察观察。
正说话间，几人身后传来有人落地的轻轻动静。
姬凤昭转过身。
宁西洲已经带着张采薇来了，两人就站在一丈之外。
姬凤昭身边的小锦绣听到动静也扭头，看到张采薇，她高兴得不得了，立刻就扑过去了，嗷嗷叫着，“娘！我终于见到你了！娘！”
姬凤昭看着她兴高采烈扑过去。
看着她穿透张采薇的身体摔到地上。
又看着她垂头丧气站起来，乖乖挨着张采薇站着，努力想用自己的小手去碰张采薇的手。
“……”
张采薇看不见鬼魂，她一直盯着姬凤昭。
她将姬凤昭的目光变动尽收眼底，见姬凤昭在看她空无一人的左手边，她哽咽道，“锦绣就在我左边是不是？”
她这话，让小锦绣高兴坏了。
也让她身边的宁西洲震惊了。
高大的男人蓦地扭头看着张采薇，然后又警惕审视地打量着姬凤昭。
姬凤昭知道宁西洲在怀疑她是不是骗子，她没理宁西洲。
她看着张采薇，说，“对，小锦绣看到你，开心喊着娘扑向你，只不过她扑了个空，还摔倒了，这会儿已经爬起来挨着你站着了。”
停顿了一下，她温柔说，“小锦绣很爱你，她在用手指轻轻碰你的手指。”
“……”
宁西洲抱着胳膊冷冷盯着姬凤昭，那眼神仿佛在说：编！继续编！
张采薇反应则不同。
她蹲下来，面向自己空无一人的左边，伸着手摸索着，含泪喊道，“锦绣，真的是你吗？娘以为你已经去地府投胎了，你怎么还没走呢？”
小锦绣泪汪汪望着看不见她的娘，又抬头望着姬凤昭，哽咽道，“姐姐，你帮我告诉我娘，我想看到她有新的孩子，我想看到她走出伤痛，我想看到她过得好，我才会走。”
停顿了一下，她慢吞吞走到宁西洲面前。
她仰头望着高大的宁叔，小声说，“如果可以……我，我希望宁叔是爹，因为如果我娘再生个女儿，我祖父肯定还会杀了我妹妹的，我爹保护不了妹妹……宁叔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