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里的绵绵春雨,总是来得那么,猝不及防。
司礼监大厅内,一个水雾缭绕,正煮着茶汤的红泥小火炉旁,千岁爷魏大海半躺在摇椅上,一脸悠哉悠哉,惬意地品茗着茶水的甘美。
忽然他的心里,传来了一阵悸动,是监正以术士特有的手笔,以心声传讯过来的一道心声言语。
他眉头一沉,随手捏碎了手中的白玉茶杯,以自身气机移开案几上的小火炉,招手凌空摄来摆在书架上的笔墨纸砚,一边奋笔疾书,一边沉声吩咐,杵在身旁发呆的小太监:“小鱼干,你赶紧去多召集些人手,咱要去那风花雪月楼。”
我们这位太监头头啊,整天拍椅子,碎杯子的,看来又出大事了!
话说回来,一遇事就气得拍椅子,碎杯子的,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吗?
等会还不是要我们这些小的来整理,整理完了难道就不用我们出去买?
买来了,下次你一生气,还不是照样摔?
诶!
太监何苦为难太监...
何苦呢?
——站在另一旁犯困的小太监小柱子,在心里忍不住,连连吐槽道。
心思单纯的小太监小鱼干,不解,“千岁爷,咱召集人手,要去那风花雪月楼干啥?那可是青楼啊!”
魏大海冷冷地撇了小鱼干一眼,不悦地骂道:“你这呆瓜,咱们司礼监全都是太监,你说咱们去青楼能干些啥?”
小鱼干顿了顿,恍然道:“也对...咱们确实啥都干不了。”
恨铁不成钢,气结的魏大海,不耐烦地催促道:“杂家让你去召集人手,你个逗逼货,咱这是要去出去干架,还愣在这里嘀嘀咕咕的,干架你懂不懂啊,还不快滚!”
什么世道啊!
还需要我们这些当太监的抛头露面,出去打群架…小鱼干悻悻然道:“哦,好吧。”
其实在私下里,在司礼监,不管是大太监还是小太监,全都和和气气的,看起来就像其乐融融,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这群天底下为数不多,身份特殊的人群,说来心酸,只因他们,全都没有抬头做人的资本,只能抱在一团,相互取暖。
在司礼监私下里,魏大海根本不会去管这些,应有的礼仪规范,他也不需要小太监们的尊敬,他认为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既然大家同病相怜,那么太监就别为难太监了。
有句话怎么说:怎么开心怎么来,不就能挺好么!
能挺...好啊!
“小柱子,你立即将这封书信,送到御书房,务必亲自交给皇帝陛下。”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小鱼干就已经召集了两百来号,身穿宦官服的小太监。
魏大海看到这一切,立即对着小鱼干,开口一顿臭骂:“你这个蠢货,咱们是出去干群架啊!是违法的!不会换身黑衣服啊!气煞杂家也!”
小鱼干唯唯诺诺道:“千岁爷,您为何不早说,您不早说,也不能全怪奴才呀…”
......
白云书院清气冲霄之际,大儒周文渊立刻沉声默念道:“站得高,看得远,吾将登高望远!”
“登高望远”语毕,儒家君子言出法随的效果,立即生效。
顾不得京都清风城“不得凌空远游”的规矩,眨眼间,周文渊直接立身于百丈的高空之中,朦胧的月色下,视线受挫的他,再次沉鸣道:“心静自然明,让白云书院的藏书阁,即刻入我眼眸!”
映入周文渊眼帘的,只见书院院长刘青山,正与其他两位大儒,一阵手忙脚乱地加持着护院阵法,以防儒圣气息外泄。
那一道冲霄的清气,果然是刻纹鹿角里的.....欲观测儒圣气息接走向的周文渊,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