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是在这女子为尊的世界土生土长的人,但从不认同那些重女轻男的世俗教条。
不长脑子地看轻别人和过分看高自己是这世上最愚不可及的行为。
她有时也会想,那些喊着男子生来就比女子低贱的人,面对自己父亲兄弟时脑子里在想什么。
“……好”素来巧舌如簧的季老板,此时竟想不出一句华丽的语句来表达谢意。
犹豫了会儿,他还是伸出双手攀住女孩的肩膀,稍微用了点力打算爬上她的背部。
然后他发现自己低估了两个人的体型差。
看着季颜卿稳稳停在地面上的脚,山洞里的这对男女再次陷入沉默。
两人的头顶仿佛有乌鸦一边飞过一边嘎嘎叫着……
叶思好其实不矮,在婳国也算中上了,但季颜卿却是个异类。
比婳国一般男儿高就算了,竟然比她还要高一个脑袋。
叶思好则是面无表情的在心里吐槽。
这人,腿长人更长。
现在自己身上就挂着这么长一条人,她还要把他背下山……
最后两人还是磕磕绊绊地离开了山洞,为了尽可能地减少体力消耗,叶佳好只能把采来的药材留在山洞下次再来拿。
唯一还算幸运的是,雪势不仅没有加大,反而越来越小,等到两人走出山洞时只有棉花糖般柔软轻盈的小雪从空中徐徐落下。
“重不重?要不要休息一下?”季颜卿第七次问道。
虽然他很想帮叶思好减轻点压力,但为了避免脚上使力,他只能把全身重量压在女孩身上向后抬腿。
这种姿势实在没办法帮叶思好省力,于是他只能隔一会儿便询问是否需要休息。
“还好,不用。”回应他的是叶思好带着略微沉重呼吸的简单回复。
在她看不到的背后,季颜卿嘴角勾起,不动声色的收紧了搂着女孩的手。
叶思好也没在意,毕竟他那宽肩委屈地趴在自己背上的确很难保持平衡。
经历了一场大雪的山林一片寂静,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林中的生命仿佛都沉睡在了白色的绸缎下,只有他们两个在缓慢地前进着。
叶思好的人生格言就是非必要不说话,她好像天生没有与人沟通的欲望,不愿意跟任何人产生联系。
要不是老郎中在世时坚持给她洗脑,而且是车轱辘话来回说:
“好好啊,咱们行医讲究望、闻、问、切,你不跟病人交流怎么能治好病呢?”
“不给人看病怎么赚银子?”
“没银子不就只能饿肚子了吗是不是?”
“所以啊,平时要多跟人交流交流”
“比如遇到卖馒头的于大叔,问问人家生意怎么样。”
“要是看着咱隔壁的王屠户,问一嘴最近新宰的猪肥不肥”
“……”
其实她很想问,这些跟行医有什么关系……
但老郎中有事没事总会振振有词地拉着她跟邻里拉家常。
后来,一向身体康健,上山下山一个来回粗气都不带喘的的老郎中突然就病倒了。
她倾尽所学,老郎中还是一个月就去了。
再后来,她一个人生活,规律而充实。
其实她并没有太悲伤,甚至没有大哭一场,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接手了医馆的生意。
只是遇到认得的人时,她会跟人打声招呼,随口问问近况。
但凡是认识的面孔上门求助,无论付不付的起诊金她都会尽力医治。
于是卖馒头的于大叔路过门口时总会送她几个馒头花卷。
王屠户隔三差五也会来串个门,顺便带来几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