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沫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眼熟的血海,水面上不断传来极为恐怖的哀鸣。
放眼望去天空是一片无边的黑暗,浓郁得化不开得血腥味伴随着无数怨气冲天的嚎叫传来。
脚下是没有尽头的台阶,阶梯居然是骨头一样的质感。
突然,血海开始奔腾咆哮,数不清的人影挣扎而上,在苍白的台阶上留下无数暗红色的手印...
萧沫看着这诡异至极的景象,沿着台阶不断奔跑,她听到这些人影在喊着她的名字,好像不把自己也沉入血海不罢休。
灾神...
有罪的...
不该出生的...
萧沫捂着耳朵逃跑,没发现自己正在逐渐变回小孩子。不知跑了多久,周围回归沉寂,萧沫终于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居然变成婴儿模样。
周遭环境也发生了变化,她居然在皇陵门口,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看着襁褓里的她。
她被另外的一个人抱着送进皇陵,而那个人只是看着她。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能感受到他的情绪: 悲伤,更多的是决绝。
不知为什么,她想看到那人的冲动异常强烈。她努力的睁眼,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
一阵强光袭来,萧沫从梦里醒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又熟悉的环境,萧沫只着白色里衣,光脚踩在檀木地板上。
四楼是季颜卿的领地,一般没有人会上来。她游魂般飘到隔壁的房间,一件大红金丝绣花的外衫挂在屏风旁。
季颜卿的衣服对萧沫来说有些过于宽大了,她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又拎着一壶酒摇摇晃晃漫步到走廊里,靠着栏杆看着楼下热闹的灯红酒绿。
太阳已经落下,又到了翡安斋营业的时候。
萧沫托腮看着下面推杯换盏,心里莫名烦躁。
真碍眼啊...这些人为什么要笑得那么恶心...
为什么只有她这么孤单,这么痛苦...
都去下地狱吧...
正巧这时楼下起了争执,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好像喝大了,拉着印玺要求见季颜卿。
“嗝...知,知道姑奶奶是谁吗?”肥头大耳的女人打着酒嗝叫嚣着:“叫你们老板来! 潇国的使者给他多少钱姑奶奶出双倍!”
印玺想叫人把她赶出去又碍于她的身份不能发作。
此人是凤君的妹妹,不知道怎么前几天突然到了徐州。最近徐州一直不太平,各方势力都开始往城里涌。
“呵呵呵呵...”一阵魅惑的笑声突兀的响起。抬头看到楼上立着一个红衣女子。
墨发未束,外袍松散的堪堪挂在臂弯,里衣下诱人的的锁骨若隐若现。
惹事女人的眼睛都看直了,“哈哈哈,没想到徐州美人如云,我今天艳福不浅啊。”
见萧沫立在四楼,她一脸奸笑的说道:“原来是季老板养的美人,不愧是当年名动京城的花魁,就是会玩儿。”
萧沫依旧笑而不语,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朝她勾了勾手指。
那位凤君的妹妹咽了咽口水,一把推开印玺就往楼上爬。
“美人...嘿嘿...”那人一下扑向萧沫。
萧沫笑容愈发扩大,躲开身的瞬间朝她后背踹了一脚——
印玺看着刚刚还在叫嚣闹事的人突然从天而降。
“噗呲!”然后他肯定女人被柱子穿了个透心凉。
今日的舞台布置成了荷花池的模样,两侧柱子顶端雕成了荷花苞的形状,锐利的尖端直接把人一穿到底。
萧沫欣赏着楼下的景象,提起酒壶浇向挂在柱子上的尸体。
酒液混着鲜血蜿蜒而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