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棵树跟季颜卿现在住的院子里那棵杏树一模一样。季颜卿虽然没有回来过,但他的心里一直都记挂着这座宅子。
“这棵树是我出生的时候,祖父移到宅子里的。”季颜卿看着杏树舒展着嫩绿的树叶,开出了一朵朵白里透红的小花,远远望去,仿佛一片云霞。阵阵清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没想到这些年没人照顾也长的这么茂盛。”季颜卿即使见到了这棵树心情依旧低落:“长在它周围的白茶花就没这么好运了。”
萧沫回头看他,笑容比满树的杏花还炫目:“这棵树看着你长大,肯定知道很多你小时候的事对不对?”
不等季颜卿回答,萧沫把手放在杏树粗壮的树干上:“我来问问它。”
萧沫合上眼睛,用巫族的语言轻声呼唤着树魂。
季颜卿看着树下的女孩仿佛与树木融为一体,发丝无风自动,长而翘的睫毛在阳光下投出一片阴影,全身仿佛都笼罩在圣洁的光芒里。
‘巫灵一族,天生灵力...和万物交流...让生者消亡,死者复生...’
“它说:你已经有十六个春天没有回来了...颜卿,它很想你。”萧沫闭着眼睛说道。
季颜卿看到萧沫发出了一串奇怪的声音,像是另一种语言,然后突然睁开眼睛笑着看着自己。
“它又说什么了?”笑成这个样子。
“你小时候的事呀,那么稳重成熟的人小时候倒是很淘气啊。”
萧沫狡黠的眯眼笑个不停,像个偷吃成功的小狐狸 :“在你的‘照顾’下,杏树在你十岁前一颗果子都没结成。”她能想象到古灵精怪的小颜卿是怎么上窜下跳的上房揭瓦。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季颜卿从神态到语气都相当淡定,但红的快和红玉耳钉融为一体的耳朵出卖了他。
浑身不自在的季颜卿走到白茶花圃,轻轻拂过枯萎的叶片。
欣赏着难得害羞的季颜卿,萧沫也走过去握住季颜卿的手蹲下。再次吟诵起巫族的咒语。
季颜卿惊奇的看着失去生机的花朵再次焕发活力,以肉眼可见速度恢复了色彩。轻轻触碰一下挺立起来的枝叶,花朵瞬间绽放!
“这...”季颜卿一脸震惊的看着“复活”的花田,而且现在明明不是白茶花盛开的季节。
白茶花在冬季绽放,开花时与漫天的白雪交相辉映、融为一体,在寒冷的冬天是个美丽而又意外的存在。
当初父亲把它种在院子里就是因为在冬日里盛放的白茶花好像在告诉人们无论身处何时何地都要保持自信,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这也是父亲对他的期望:希望他能有超脱世俗的的品质,不要做只知道围着妻主和孩子转的寻常男子。
独自绽放在寒冷的冬天,不与百花争奇斗艳,但能始终保持着谦卑的姿态,默默生长在那一方天地之中,悠然的享受着冬日的暖阳和风雪。
他做到了,父亲却再也看不到了。
萧沫轻轻拭去季颜卿眼角的泪珠,“这花象征着美好无邪的童年,这肯定是你父母给你的祝福。”
白茶花纯白的花瓣也寓意着纯洁无邪的含义,就好像在告诉世人,要始终怀揣着一颗赤子之心,永远天真无邪,保持欢乐。
“虽然我不能保证以后的日子不会有任何悲伤和痛苦,但我发誓不论生活多艰难困苦,都能够和你一起携手前进,风雨同舟。就如同这白茶花一般在艰难的环境中也能无畏风雪,独自绽放。”
季颜卿一直盯着萧沫微笑的脸,刚刚的告白让萧沫有些扛不住这赤裸裸的目光。就在萧沫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季颜卿终于开口:
“沫沫,我们完婚吧,”季颜卿一只手抚上萧沫的侧脸,“一起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