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颜卿打开食盒,把还冒着热气的甜羹放到萧沫面前。
“怎么感觉你更忙了?”
先前萧沫离开几天不至于会堆积这么多奏折,大部分事情许慎榆自己就能拿主意。
萧沫拉着季颜卿的手让他也坐在铺着坐垫的鹿角椅上,“因为再过不到两个月就过年了。”边说边像没有骨头一样摊在季颜卿怀里。
每年快过年的时候萧沫都格外的忙碌,一是年末是周边各小国向潇国进贡的时候,萧沫登基后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洗牌,更是让周围所有国家急忙加了岁贡,生怕这位一个不高兴给他们一锅端了。
加上萧沫给翎国改了姓,为了安抚那些亡了国的百姓,她每年都会拨出一批物资派人送过去,给他们过年。
二是,过年了要进行各位官员的政绩考核以及发放俸禄。这件事也不能由许慎榆办,萧沫虽然器重许慎榆,但也不会失了分寸。
三是,准备太和殿群臣宴一事。按往年,萧沫只是形式化的接受一下群臣拜见,然后就早早的放她们回去了。
众臣也是难得的对此一致赞同,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倒不是她们不尊敬皇帝,而是陛下太可怕。
萧沫当年一登基就给朝廷来了个血淋淋的大洗牌,这些年打击贪污腐败行事又冷酷无情,说杀就杀,诛人九族的事也是家常便饭。就这样萧沫居然还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她们简直是有苦说不出,憋屈的不行。
难不成就让她们大年初一在萧沫比刺骨寒风更冰冷的气压中瑟瑟发抖的缩着脖子吃点宫里御厨煮的清汤寡水?
——算了吧,她们还是在府里陪着夫郎孩子一起热闹热闹更好。
但今年不一样,因为大年初一也是季颜卿的生辰。
萧沫决定要给他大办一场,在宫里宴请众臣前来祝贺,还通知了各国来使上贡时准备好节目,还有民间各类杂耍的唱曲的在宫内设台演奏整夜。
于是虽然还没有正式册封,但萧沫宠爱季颜卿的事早早的就已经传了出去。毕竟哪个皇帝会为了给一个男人过生辰,专门让觐见的国家带着节目来。
季颜卿不知道萧沫秘密准备的大礼,还在问许慎榆的事:“许丞相今年......二十有八了吧,为何至今尚未成家?”
“按她自己的说法,就是现在遇到的都不是能相伴一生的人,露水情缘罢了。”萧沫搂着季颜卿的腰:“有时还会控诉我压榨她,让她没时间去寻找真爱。”
“那她家里长辈不催吗?”哪怕不是什么世家名门,就算是寻常家庭的女子到了十七八岁都该成家了,有孩子了都不稀奇。何况许慎榆都已经快三十了。
萧沫凑近季颜卿带来的那碗甜汤,搅着汤匙说道:“她早就和家里决裂了,姓都改随了父亲。”
“......?”
萧沫就坐在季颜卿怀里给他讲许慎榆过去的故事:“许慎榆原本姓李,是如今太傅的长女。生父是前丞相的公子,与太傅一见钟情。可惜两个人性格不合,许慎榆出生没多久父母就感情破裂了。太傅对正夫不理不睬,一房又一房小侍的纳,又生了不少孩子。
她父亲生产后本来就精神不大正常了,妻主又不在乎,于是情况一年比一年糟糕,最后在许慎榆七岁那年当着她的面抹了脖子。许慎榆一举夺得状元后在太傅寿辰,宴请亲朋时当众宣布与母族断绝关系,还抱着生父牌位高调离开,闹得满城风雨。知道这件事的人其实不少,只是许慎榆的生母就是当今太傅,没人敢随便议论这件事。”
季颜卿叹道:“许丞相也不容易。那现在她们母女在朝中岂不是会针锋相对?”
萧沫喝了口汤——嗯,甜丝丝的。
“那倒没有,许慎榆从来没找过太傅的茬,也不会故作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