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沫找到了第三根白发,和前两根一起捏在手里。
季颜卿预测出她下一步是把这三根可怜的头发连根拔起,不动声色的把它们从她的“魔爪”里抽出来。
“所以,你不打算和国师相认是吗。”
“嗯。”
重逢后,季颜卿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放松,疲惫感不知不觉中包围了他。
他真的累了,萧沫沉睡后他又是时刻提防着婳国来犯又是和李榉心思不纯的大臣斗智斗勇,丞相又突然不见踪影,几乎不曾睡过。
而且他生怕自己睡了一觉,醒来就听到萧沫再也醒不过来的消息。
如今看到萧沫人了,抱到了完好的她,季颜卿再也抵不住困意,握着萧沫的手,慢慢就睡着了。
季颜卿睡熟后萧沫动作平缓的把他抱回了寝宫,安置妥帖后起身去了丞相府。
——该去看看她这位罢工的丞相了。
牵涉到了巫族,许慎榆本来应该被关进巫族少族长待着的暗狱,但洛溪坚决反对。
萧沫不在加上国师默认,其余人也就同意了。
现在许慎榆被关在自己的府邸,洛溪不管自己还有伤在身也要亲自看着她,估计这孩子是知道被骗了憋的一肚子火等不到伤好就要来找许慎榆算账。
丞相府的装修完美符合许慎榆精英外表下的风骚风格,白玉阶,琉璃瓦这些一样不少,典雅又气派。
踏入透着古韵的朱红大门,就未打理但依旧文雅的庭院就映入了萧沫视野。
“沫姐姐。”
萧沫扭头,看着洛溪苍白的小脸眉毛一拧:
洛溪的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不该如此虚弱。洛溪体质特殊,虽然比不上她的恢复速度,但比普通人快的多是肯定的。
可现在,眼前的洛溪整个人都是蔫的。若是平常的洛溪,不等她进门,在门口时就该扑上来了。
“怎么回事?又伤了?”
难道又有巫族的爪牙潜进来了?
“没有。”
......那就是因为许慎榆了。
洛溪一路沉默着领萧沫去找许慎榆,推开门前低声问道:“沫姐姐...你会杀了她吗?”
萧沫摸着耳垂没看洛溪,“她能不能活,要看她怎么选了。”
屋内,许慎榆早就等着了,有气无力的站在宫以沫面前。短短半个月,她消瘦了好几圈,脸色苍白的和洛溪不相上下,但依然保留着少年丞相的风雅了。
好看的人憔悴成这样都有娇弱的美感,可惜屋里的两个人一个对此无感,另一个嘛...根本一个眼角都不分给她。
她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对萧沫行礼,无惧无愧。
“臣许慎榆,参见陛下。”
萧沫扭头问洛溪:“你动手了?”
“嗯,两鞭子,”洛溪宁愿看外面寒风中秃了头的树也不看形销骨立的许慎榆,“一鞭打她用计害你,另一鞭是因为她派人假扮国师,有辱师父。”
“没有为你自己的第三鞭?”
洛溪不说话了。
——她下不了手。
她平时飞扬跋扈,动不动就摔东西伤人,但真碰上事时心软的也是她。
对着许慎榆受了两鞭后摇摇欲坠的虚弱模样,第三鞭就怎么也挥不下去了。
“洛溪,府外得有人看着,暗卫们到底功力不如你。”
“好。”
支走洛溪,萧沫还没说话,许慎榆先出声了:
“陛下好像比从前更强健了?”
“嗯,折腾一圈下来只是给孤换了个发色。”
两个“心大”的女人聚在一起的画面怎么看都不像兴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