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晚风吻过涅瓦河的晚霞,波澜壮阔的落日融入满池的落花。
阿普拉克辛元帅放下手中的鹅毛笔,他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身体大不如从前。
当年初见女皇的时候,他还是壮年,意气风发地领兵西征。
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七年战争、克里米亚战争,他经历了几乎所有热闹。
如今,烛火即将燃尽,他不停咳嗽着,心中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完。
卧室光线昏暗,他躺在病床上,颤颤巍巍地拿起地图。
“易北河的战事进行地很糟糕,双方始终没能爆发决定性战役,鲁缅采夫一直在寻求会战,可是奥地利人坚守不出,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伊琳娜拿着信件,语气轻柔地读着。
她抬起头,认真打量着自己的丈夫,这位憨厚传奇的将领。
周围一片安静,只有地图展开的簌簌声,以及鹅毛笔碰到墨水瓶的声音。
“不行啊,鲁缅采夫得沉住气,中欧地区千万不能急,易北河易守难攻,贸然进攻肯定要吃大亏。”阿普拉克辛元帅声音沙哑,他眉头紧皱,认真地看着中欧地图。
枯槁的右手放下地图,随后拿起鹅毛笔。
只要俄军能稳住心态,奥地利士气早晚得崩溃。
后勤是战争的重要组成部分,失去补给的军队早晚都会失败。
“你休息一会吧,你的手......都颤抖了。”伊琳娜放下信件,关切地握着丈夫的右手。
阿普拉克辛的嘴唇已经干裂苍白,看起来没有血色。
现在也只是强撑着身体,依旧履行着将领的职责。
即便他已经退休了,可他仍想为帝国做出贡献。
“不行,笔记还没整理完,时间不多了,我研究普鲁士、奥地利很多年,希望能帮到女皇陛下。”阿普拉克辛咳嗽一声,他眉头紧锁,目光落在记事本上。
思绪仿佛回到多年前的战场,他指挥进攻柯尼斯堡,最终取得胜利。
不论现在的战场在哪,中欧情况大致都是这样,进攻奥地利、普鲁士的路线总是相似的。
他并不担心冬季,因为中欧地区几乎没有沼泽,军队受到的影响并不大。
“陛下明天来探望你,她希望你能恢复健康。”伊琳娜眼眶红润,她侧过脸,目光多了几分憔悴。
二十年风云变幻,国际形势早已变了模样。
在时代的大洪流里,阿普拉克辛一直憨态可掬,始终是个老好人。
“正好,明天我把笔记交给女皇陛下,这样我就能放心了。”阿普拉克辛舒了一口气,苍白的发梢掩盖不住心中热血。
他想纵马沙场、驰骋边疆,终不似少年模样。
“休息吧,听话。”伊琳娜拿起被子,轻轻盖在阿普拉克辛身上。
她缓缓站起身,心情沉重地走到一旁,望着窗外的夜色,不知未来走向何方。
这一夜发生了一件大事,斯普雷堡陷入火海,城镇火光冲天,到处都是惨叫声。
奥地利军队匆忙撤离,留下一个炼狱般的世界。
大火烧了一夜,空气中弥漫着蛋白质烧焦的气味。
......
这一夜,阿普拉克辛疼痛难忍,脊椎痛得他无法入睡。
本就虚弱的身体,有这么被折磨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晨时,他已经无法睁开眼。
卧室门缓缓打开,叶卡捷琳娜轻轻走了进来,女贵族们跟在身后,表情严肃沉重。
“陛下......有没有新的消息,俄军......俄军到哪了?”阿普拉克辛无力地躺着,声音十分微弱。
眼皮变得十分沉重,他努力睁开眼,试图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