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暮寒四处张望，那两个能化人形的契约兽好像不在了。
不，或许不是不在，而是他们正躲藏在某个角落注视她——就像那个晚上一样。
回想起那惊心动魄的一晚，虞暮寒垂下眸子，目光落在自己的手。
她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用自己凝聚出来的灵气去伤害其他人。
心中升腾而起的杀意，满手的鲜血……那是她吗？
明明她的灵气，是为了治愈他人而存在的。
“吱吱。”琳琅一醒来就看到主人一脸茫然的样子，抬起小爪子碰了碰她的脸颊。
虞暮寒回过神来，她抱住琳琅，叹气一
声：“琳琅，你觉得我做得对吗？”
“嗯？主人的话是什么意思？”琳琅清脆的声音通过契约的力量传到她耳中。
虞暮寒轻轻抚摸着琳琅身上软乎乎的毛发，苦笑道：“那晚，我用灵气伤害了南炎听蓉和她的队友。我都不知道，原来治愈灵气变为攻击灵气时，杀伤力会如此巨大……”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琳琅摇头，又道：“主人，你没有做错哦。”
虞暮寒眸光微闪。
“治愈系灵师不能用治愈灵气去自保——这世间，可没有这样的规矩。”琳琅慢吞吞地说，“如果那晚你不这
么做，你就会被那群可恶的人类打死了。”
“所以，主人并没有做错什么。”琳琅扑进虞暮寒的怀中蹭了蹭她：“别想太多啦，那群人就是看主人你好欺负，要是你的队友都在，我才不信他们敢对你动手动脚呢。”
虞暮寒听言沉默了会儿，半响，她缓缓笑了：“嗯，你说得对。”
没错，她是为了自保。
如果不是因为南炎听蓉他们先伤害她，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
这一切，都是他们自找的。
虞暮寒慢慢放松身体，抬头看了眼天色，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也不知道离他现在怎么样了…
…还有小绯，以及其他现在还不知所踪的队友，他们都还好吗？”
没过多久，虞暮寒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夜绯的脸映入了虞暮寒眼中——
虞暮寒马上起身，兴奋地跑过去一把抱住夜绯：“小绯！天啊真的是你！我没在做梦吧？！”
夜绯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当然是我，除了我还能是谁？”
“太好了，我以为你……”虞暮寒说着说着就红了眼圈，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的命硬着呢。”
夜绯笑眯眯地说着，视线却扫到她身上的衣服残留着已干涸的血迹，笑
容顿时收起：“你受伤了？”
虞暮寒摇头，她看到站在夜绯身后的离渊，眼中一亮：“离？你也没事了？”
她的问话反倒让毫不知情的凰容玉和慕景深心生疑惑：“离也受伤了？”
离渊沉默不语，虞暮寒看他的脸色，便知道他应该有所隐瞒，也就很识趣地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夜绯赶紧岔开话题，她拉住虞暮寒问她：“那你身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虞暮寒如实地回答：“我遇到了南炎听蓉和她的小队，他们见只有我一个人，以为我是落单了，就趁机对我出手……不过，我把他们都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