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就想跑,但是转念一想。
“我这条命,可就交在你手里了……”
此时突然回想起李天地的表情,我觉得他当时有点儿讹上我了,颇有道德绑架的意思,那眼神儿还有点可怜巴巴的。
言下之意,他要是死了,就赖我。
淦!
我特么从小就讨厌这种粘包赖的人。
但是……好歹他是个人,虽然没人性,但是从生物学上,这么说没毛病。
我都没来得及多想,脚步已经调转回去。
“李天地!”
我大喝一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两步上前,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一咬牙一闭眼,胳膊从背后别住他的脖子,一下将他反着拽倒在地。
这家伙在我怀里,脚还在悬空保持着往前走的姿势,身子像蛆一样扭着。
我心一横,抄起锥子对着他眉心狠狠扎了下去。
血一下涌出来的瞬间,李天地的腿也不动了,整个人僵直下来。
我大口喘着粗气,看到李天地张大了嘴巴,我伸手摸了一下。
依旧没有鼻息。
我手脚并用往后挪了两步,这时候才感觉后怕,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轰然一声在脑子里炸开。
这……尼玛不会是让我扎死的吧?这下跟叔叔都说不清了!
就在这时,地上的李天地缓缓动了,僵直悬在半空的手和腿落了下去,好像解冻了似的。
就看到他整个人拧巴一下,后背挺着,好像翻壳的王八,努力想翻过来。
半天,他嘴里发出“啊——”的一声,声音沙哑疲惫,好像刚睡醒一样。
“扶我一把。”
我没动,死都不动,心说你听天由命吧!
李天地半天才像偏瘫患者一样,从地上慢慢翻过来,爬起来,坐下,终于有了个人样,伸手摸了下眉心。
血顺着他的鼻梁往下流到一半,已经凝固了。
李天地这才咧嘴笑着看向我。
“还行,你没把我扔在这儿。”
“到底……”我用锥子指着李天地,手都在哆嗦,“怎么回事儿?”
“刚才,你看到了?”
他的意思是问我,是不是看到了那个“不是他”的他。
我点头。
“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此时天都亮了,橘红色的朝阳落在李天地脸上,看起来没那么鬼气森森,有了点人味儿。
我这才放松一点,思考着李天地的话。
那东西有什么不对劲儿?
“一直往那儿走!”我指着沙发,“撞上了还一直走。”
李天地点头,示意我继续往下说。
还有什么?
我想了半天,正要摇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
刚才我按着他的脑袋扎他眉心的时候,闻到他嘴里有股烧焦的味道。
“烧焦的味道啊……”
李天地一边嘀咕着这句话,一边来到了沙发前,示意我帮把手把沙发挪开。
这地板有年头了,但沙发不是一直在这个位置,其实当初经手这套房子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对面有块地方,地板看起来很新,颜色浅,没有磨损,大小和沙发一样,说明沙发以前在那个位置,是后来被挪过来的。
果不其然,我们挪开沙发,看到下面的地板颜色和其他地方一样,不同的是,地上有一坨烧焦的痕迹。
李天地突然想到了什么,咧嘴笑着回头看我。
“你之前说,那几个人是中暑死的?”
警察的原话,器官高度脱水。
“我看不是中暑,”李天地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