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听起来最像人话。
他说晚上他们在这边处理那只鸡的事情,让我自己去摆平唐铭的事儿,我一算,正好,反正感觉那边的事情比这边轻松多了。
我给唐铭发了信息,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他说到我家楼下了,带我过去。
晚上九点,我和李天地分道扬镳,走之前我还问他,大概多长时间能办完,他说也就一个来小时,估计到时候我差不多也回来了,让我上楼的时候给他带两瓶白酒。
谁知道啊,谁知道。
我穿了件外套就下楼了,晚上风有点儿凉,唐铭站在我家单元门外面,我一出门就看到他还穿着上班的西裤和衬衫,外面穿了一件棒球外套,看起来还是刚毕业不久的学生样子。
他家就住在我家前面不远。
“有条小路。”
他住的房子也是公司租的房子,唐铭说起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本来是过来租房子的,聊着聊着,感觉这个我也能干,就干脆过来应聘上岗了。”
我当初差不多也是这样,大概就知道他的情况——干我们这行,要么是别的朋友带着来的,要么是自己找来的,说来说去还是前者好干,大家手头儿有房源都可以互相串一串,现在有资源比有能力还重要。
唐铭带着我钻进了一条小巷。
这是两个楼盘中间的一片老居民区,因为是职工房,拆迁的时候就单独剩下这一片没人要,还保持着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风格,没有小区和绿化,就是住宅,出了楼道,中间有一片狭窄的空地,对面是平房的仓房,还是红砖砌的。
所谓巷子,就是这个了。
这会儿时间还不算太晚,但是居民楼里已经都没什么动静了,起初我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后来觉得安静得有点儿古怪,抬头一看,家家户户的窗户都是暗的,觉得就有点儿不舒服。
经过一户窗户底下的时候,我看到有个黑乎乎的东西。
那家的窗户上着铁栅栏,里面摆着很多爬藤植物,垂下来,盖住了下面,在那植物浓密的叶子中间,我看到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一双淡黄色的眼睛突然看向我,跟我对了个眼神儿,我的脚步一下顿住了,浑身毛骨悚然。
好在我没表现出来,把那阵恐惧的感觉强压下去——我特么是帮唐铭处理脏东西去的,要是狗屁事儿都没有先把我自己吓一跳,是不是感觉不太能让人信服?
唐铭也看到了那东西,狐疑地问了一声。
“流浪猫?”
“八成是。”
那东西也发现了我们,飞快地蹿进了什么地方就不见了。
这种楼有的有地下室,有的下面是垫高了,我记得有一次看过这种楼,贴着地面的地方露出了一个窟窿,里面也不是楼板,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感觉还挺瘆得慌。
你不知道里面可能会有什么。
以前我的想象力达到极限,充其量能想到最可怕的东西也就是死人,现在不了,我能想到的可特么多了,五花八门,不敢往深了想,能把我自己吓够呛。
我俩都加快了脚步,好在很快出了巷子。
唐铭指着旁边的一排二层小楼。
“我就住这儿。”
啧,我一看,有点儿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