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但至于死得这么开心么？
李天地在我和庄宁中间压低了声音。
“车别停。”
他一边说着，手里面窸窸窣窣地不知道在拿着什么东西。
我看到李天地手中拽出来了一卷保鲜膜。
之前翻包的时候也没看见这东西，我心说他怎么跟哆啦A梦似的，什么都有。
正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李天地已经把保鲜膜抻开了，缠在了前排两个车座的两边，整个车中间都被封住了。
“你俩闪开，别碰到她。”
都不用李天地说，我的身子已经尽量往右边贴——谁特么想跟这东西撞上啊。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李天地也贴到了一侧，静静地盯着那保鲜膜。
我没看保鲜膜，人吧，就是有个作死的心态，虽然害怕，可我还是忍不住想看，余光瞥向了挡风玻璃。
那个大姐已经离挡风玻璃越来越近了。
好吧，我纠正一下。
不是大姐，是小姐姐。
这小姐姐穿着一条红色的裙子，血红血红的，光着脚，头发披在肩头，在头发的缝隙中，看到她肩膀上有几道伤痕，看起来是被挠的，她的脸色惨白，居然抹着口红——这化妆的手法看着不行啊，口红从脸上划出了一道，连到了耳根，半张脸都是红彤彤的，看起来有点儿惨。
小姐姐微微低着头，黑眼珠儿转到了眼角，盯着我们这边，显得那眼神阴恻恻的。
显然是已经看见我们了。
就在这时，车子已经到了她所在的位置。
我一下紧张起来，下意识攥住了裤子膝盖的位置，手抓得紧紧的，身子也紧绷起来。
我倒是佩服庄宁，这会儿居然还一脸淡定地开着车，眼睛目视前方。
“我警告你，”庄宁突然开口，压低了声音，我这才发现她的声音也在颤抖，合着不怕是假的啊，就听她哆哆嗦嗦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俩字儿，“别看！”
卧槽。
你倒是早点儿说啊！
我这会儿想别开视线已经来不及了。
车子从小姐姐的身上穿过去，不，应该说是她的身体从车上穿过，先是引擎盖，然后人已经到了中控的位置，偏偏庄宁开得慢，她的身子就缓缓从我和庄宁中间穿过。
这次，我看得格外清晰，她的裙子上身中间被撕开了，胸前横七竖八的都是抓伤，连着整个脖子，我看着那抓伤的方向，由深到浅延伸的位置，感觉好像是她自己挠的。
而且这小姐姐的妆……画得真是一言难尽，不光口红是歪的，涂得跟马戏团的小丑一样，整个嘴巴周围都是红彤彤的，而且，眼影糊住了整个眼眶，还特么是绿色的眼影，显得整个眼眶青绿青绿的，倒是显得眼睛挺大，眼线往两边延伸，和眉毛贴在了一起，那两套眉毛就像两个对号，直插两鬓。
整张脸，就像是个孩子的杰作，见过吧，小孩儿给妈妈化妆，感觉就跟这差不多。
最要命的是，小姐姐站着的位置，特么就是副驾驶的位置，不偏不倚的，庄宁还特地把车子往我这边掰了一点儿，我也把身子完全贴在车门上，感觉人跟章鱼一样，都快要吸在车门上了。
但也只是堪堪躲过。
这小姐姐的脸距离我不到十公分，我感觉鼻尖都蹭到我的肩膀了。
她的眼睛全程都死死盯着我，我感觉人都已经到我后面的时候，眼珠儿还转过来看着我。
我的心啊，哇凉哇凉的。
好不容易等这姐姐过去了，我全身紧绷的肌肉才松懈下来，感觉人已经瘫了。
庄宁这才踩着油门往前飞快开了一阵，把车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