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嫂话里的份量可不轻,李婆婆脸色变了数变,半晌,动了动嘴皮:“小妍,是李家唯一的一根苗啊。”
周奶奶眉头皱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
蒙嫂也知道前婆婆就小妍一个孙女,舍不得小妍受委屈,却没有半途而废:“妈,正是因为小妍是你唯一的孙女,是李家唯一的一根苗,才更应该严格管教,自己管教总比让别人帮管教好。
你老难道希望等出了事,等小妍被别人给教训了再来后悔?
我们自己管教,自己打骂,顶多就是伤点皮,轮到别人来管教的那一天,别人不会心疼,说不定连小命都保不住。
真到了那个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李婆婆被说得几乎无言以对,喃喃自语的念叨:“可是,小妍她……一直都很乖很听话的……”
“妈,小妍以前很听话,那是因为一直在小村里,家里穷,除了去了跟我们家差不多穷的同学家,从没有去过其他同学家,也没有见过别人家的富贵。
现在她见了别人家的富贵,已经生出了嫉妒心,有爱慕虚荣的架式,再不好好管教,等长歪了,我们家没有钱供她大手大脚的挥霍,她走歪门邪道,那就全完了。”
蒙嫂说得句句在理,李婆婆哑口无言。
小蒙头脑清醒,周奶奶放心了,要是小蒙也拎不清,那么,她宁愿打脸,宁愿儿子打一辈子光棍。
为了给李婆婆一个台阶下,她老人家拎着出反面教材,现场说法:“我孙女周春梅以前就是因为她妈妈太惯着她,什么事都顺着她,没发现她有长歪的架式,等到发现时已经来不及。”
周奶奶说到她的亲孙女,李婆婆想起上午周家人嫌弃那个姑娘的场面,顿时打了个冷颤,周家姑娘长歪了,她亲爸狠心断亲,小妍不是周家亲生的,要是也长歪了,周家哪能容得下小妍?
那么一想,李婆婆再心疼唯一的孙女也不敢再护犊子了,尴尬得很:“亲家母,都是我老糊涂,给你们添麻烦了。”
“人哪,总有犯糊涂的时候,以后再遇上类似的情况,莫再重犯就好。”周奶奶语重心长的提醒了一句。
周奶奶大概也明白了李婆婆前后不同的原因,李婆婆也免不了俗,只要与她孙女无关的事,她是个明白人,一旦与她孙女有关,她绝对会以孙女为先。
以前总觉得李婆婆淳朴和善,那是因为所有的事对于她孙女都是有利的,要是觉得她孙女吃了亏,李婆婆就会不论青红皂白的一边倒,倒向她孙女。
周奶奶摸到李婆婆的命门,暗中直叹气,李小妍要是不受她妈妈的教育,不及时端正态度,极可能步上周春梅的后尘。
李婆婆被说教了,脸有些火辣辣的,硬着头皮点头:“亲家母说得是,都是因为我没见过世面,见到别人家好,也被迷了眼……”
李婆婆又絮絮叨叨的拉起话题,周奶奶陪她嗑牙,这亲已经结了,不与李婆婆来往不现实,面上不能做得太难看,反正心里有数,再想做敞开心扉无话不说的好姐妹是不可能的了。
老母亲与老蒙的婆婆妈又“心无介蒂”的聊了起来,周哥也微微松口气。
两个婆婆又冰释前嫌,蒙嫂也放心,也没去安慰女儿,在伙房说话,商量要准备些什么,因为周夏龙的哥们约好初五到他家吃饭。
乐小同学给小朋友们辅导完功课后就上楼教弟弟练习梅花桩,才抱着暖心牌弟弟下楼。
周天明并不知李家祖孙惹恼了乐韵,他与陈丰年练习英语对话,到天色擦黑时分,当乐韵带她弟弟下楼,他和陈丰年向她请教了些口语发音问题,到快开饭才去北楼。
当快开饭时,周天明看到从楼上下来的一大串人马,吓了一小跳,乐韵竟然有那么多江湖朋友来了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