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能屈能伸,黄支昌不愿意向小短命鬼低头,可是情势不如人,为了自己的香火,他不能不屈服于现实。
识时务者为俊杰。
无疑的,黄支昌是识时务的,哪怕前一秒恨得咬牙切齿当面暴骂,后一秒就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乐韵嗤笑:“拒绝,你没资格跟我谈交易,你所谓的交易无非想以你从乐家抢夺去的乐家祖传之物为筹码,我却知道,东西早就不在你们手里,你们手里留着的是仿制品。”
“你……”被戳中目的,黄支昌脸色又变了变,小短命鬼怎么知道东西不在他手里?!
从乐家得来的东西,就连家族人员也不知道是什么。
就算黄家有叛徒,也不可能知道他打造了仿制品。
“你哪,死到临头还想跟姑奶奶耍心眼,真是不知死活。对了,我告诉你个小秘密吧。”
黄老杂毛已成没牙的老虎,落毛的凤凰,当着公职人员的面,乐韵就不使劲儿打落水狗了,愉快地跑到老杂毛身边,凑到他耳朵边说悄悄话。
“你还不知道是谁将你女儿孙女孙子扔进锁魂井里的是吧,据我推测很可能是从你们手里拿到了乐家祖传之物的人干的。”
乐韵以说悄悄话为幌子,暗中黄某老杂毛下了一道精神暗示,说完了悄悄话,退几步,愉快地挥挥小爪子:“警哥们,我不耽误你们工作啦,我回家去了,祝你们工作顺手哟。”
小萝莉准备闪人,燕行黑九疾步追上她的脚步。
“小姑娘,你不留下来旁听吗?”张局在后头大喊。
“我还有很多事要忙,今天就不旁听了,如果开庭的时候有空,我去听庭审。警C叔叔们,再见!”
乐韵笑咪咪地冲张局又挥动了一下小手,潇洒地转身,再不回头。
小姑娘不愿意旁听审讯黄某昌,张局也没挽留她,出了会议室目送两位墨镜哥护着小姑娘消于路道的尽头,让刑警带了黄某昌去审讯室。
黄支昌被小短命鬼传递的信息给惊得方寸大乱,他宁愿是乐家小短命鬼将他女儿与孙子们扔进锁魂井,也不愿接受是从他这里得了乐家祖传之物的人干的。
如果是前者做的,说明她只是出于报复心理,以牙还牙,而如果是后者,说明他畏惧小短命鬼,为了某天被小短命鬼查到东西在他手里时不致报复他,他为了撇清关系,不惜针对黄家。
黄支昌确实不知道乐家祖传之物究竟在谁手里,但是,他知道帮他家封印乐雅的人与得到了乐家祖传之物的人有关。
那人懂玄学,当年愿意为黄家给乐雅和黄家先辈办阴阳婚,而几十年后他反过来对付黄家,岂不说明乐家小短鬼远远比那人强,强得让他自知无法超越或扳倒她,唯有反过来对付黄家。
还有一种可能即乐家祖传之物意义重大,他不愿将得到的东西还给乐家,所以警告他管紧嘴,如果他的嘴不严让人找到蛛丝马迹,那人同样会迁怒黄家断了他的香火。
他知道乐家也想找回祖传之物,如果他以提供线索为筹码,乐家小短命鬼或许能给他留一丝香火。
可如果他供出了师父,师父再供出与他们做交易的那人的信息,他怕那人灭他香火。
这一刻,黄支昌比被抓时还绝望,如今,乐小短命鬼和得到了乐家祖传之物的人就是两把悬在头顶的利剑,无论哪一把落下来都能断断黄家的命脉。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被推进审讯室仍浑浑噩噩,直到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才从恍惚中回神,一眼就看到了墙上写着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以及挨着墙前方摆放的桌子和一排审讯的刑警。
反应过来自己正被审讯,黄支昌抿紧了嘴,以沉默抗拒审问。
张局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