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灰色袈裟,神情从容的道衍盘坐在蒲团上,轻轻的斟满一杯茶,将之缓缓推到朱棣面前:“殿下,你难道要一直站着不成?”
朱棣坐在道衍对面,看着面前的茶水,脸色平静。
“殿下,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杯茶解决不了的,如果有的话,那你就再加上一把刀,如何?”
看着道衍脸色的玩笑,朱棣哼了一声:“少嬉皮笑脸的,说吧,让我过来,到底为了什么事情?”
道衍轻轻一笑,随手在桌子上用茶水写下了一个名字,道:“殿下,你要保这个人吗?”
朱棣微微摇头:“将死之人,不不足为虑,在本王这里,此人可有可无。”
道衍淡淡一笑,紧接着又写下一个名字:“王爷觉得此人如何?”
朱棣脸色凝重:“大智若妖,若是能够见他收服的话,大事可定了。”
道衍又是淡淡一笑紧接着又写下了一个名字:“那殿下觉得这个如何?”
朱棣沉默了。
道衍轻轻的将桌子上的茶水擦去,叹口气道:“殿下现在手中的牌不多啊。”
朱棣哼了一声:“若是有牌打的话,我还找你吗?”
道衍看了一眼朱棣:“汤和可以舍弃,陆沉若是不能为殿下所用的话,也不要得罪他。”
“至于太子这里,我想殿下还没有想好彻底决裂吧。”
朱棣脸色一沉:“太子对我有恩情,再说了,我大哥宅心仁厚,更是为我等兄弟承担了不少责任。”
“哪有如何?”
道衍看着朱棣:“大明的江山按照道理来说是太子殿下的,可是王爷你真的心甘情愿做一个镇守燕京的王爷吗?”
朱棣沉默不语。
道衍叹口气道:“太子宅心仁厚,陛下留下来的老臣可都是飞扬跋扈之人,你觉得依靠太子的品性,真的能够保证江山稳固?”
“还有分封出去的那些王爷,我觉得有反心者应该不只是王爷你一个人吧。”
道衍看朱棣沉默不言。
继而轻笑道:“王爷,你可别忘记了,在你府上的那个女子,可是姓拓跋的。”
“拓跋家,可是四川巫族王室,当年四川一战,太子可是亲征,死在大明手中的拓跋族人,没有一千也有好几百了。”
“那里面就有拓跋嫣然的叔父们。”
道衍说到这里,不由地深深看了一眼朱棣,道:“王爷的心乱了。”
朱棣脸色一寒:“没有,我没乱!”
道衍站起身来:“王爷的生母是碽妃,此事突然间在皇朝传开,你觉得是何人所为?”
朱棣脸色阴沉如水:“我不知道。”
道衍轻笑一声:“似乎没人知道这个消息从哪里走漏的,但是突然间整个应天府都在议论这件事情,这就有点意思了。”
道衍的话有点幸灾乐祸,但是朱棣却脸色苍白。
“小秃驴,你倒是给我说解决的办法啊,你这神神叨叨一大圈子,到底想说啥!”
道衍笑道:“我想说的话,其实殿下已经知道了。”
“远离谣言,就藩燕京。”
看着道衍的眼神,朱棣脸色微变:“现在就就藩?”
道衍嗤笑道:“不然呢?拓跋嫣然在你府上,碽琳是你的生母,秦家的后台虽然是五皇子,但只要陛下和太子想查,就能知道秦家背后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谁。”
“王爷,满朝为敌了快,难道你还在坚守在这里?”
朱棣被道衍说的脸色苍白如纸。
“那以你看,我什么时候就藩合适?”
“自然是越快越好了。”
城北之地,陆沉带着戴小楼和陆玲珑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