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至深,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十分急促的马蹄声,转眼间,两侧山林灯火通明。
“我们当家的问轿子上的公子,从哪路而来。”
山林当中,响起了一个十分浑厚的声音。
没有人理会他们,马车继续行路。
任由他们拦在那里。
宋稚一只手拉着缰绳,一只手放在了腰间的绣花刀上,神色平静,轿子里的楚辞,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各位,止步。”
三十几个山贼拦路在前,想要挡路,但宋稚已经是飞身而出,手中的绣花刀出鞘,黑夜的红裙,挑动起飞溅的鲜血。
杀人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鲜血淬炼刀锋,这是楚辞教她的。
三十个拦路的山贼,纷纷倒地,马车压根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从尸体上碾压了过去,宋稚飞身回到了马上,与那老奴一同驾着马车。
“……”
山林当中的人顿时有些无言。
他们是山贼没错,不过颇为小心谨慎,遇见这样的车队通常都是盘问一下根底,若是招惹不得,便会放之离去。
谁曾想这些人根本就不曾多言,连那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出手都是直接屠了三十人,不言不语。
也知道是遇见了硬茬子。
车里坐着的人,身份定然不一般,况且当瞧见这漫山遍野的火把时,他们神色都没有什么变化,显然是见过大风大浪。
一瞬间,火把全部熄灭。
山林寂静无声。
“这就走了?”张北川叹了口气。
没有热闹看了。
“这世道,山贼都这般的小心谨慎了吗?我还记得,原来的山贼们都是先杀了再说,打不打的过另算,哪有与你讲道理的。”
“放屁,那是悍匪。”
西城公子摇着头说道:“那些山贼,才精明的很,平家行马经商,那些个山贼,哪会上来都动手,需得先商讨着再说。”
“稍有些实力的山贼马匪,便是到府上来谈价格,而那些没有实力的山贼马匪,也不敢拦住平家的商队。”
“是吗?”张北川扫了扫头,他倒是不明白这些东西,毕竟他爹从来不是个讲道理的人,他爹那是悍匪,一言不合先杀人。
走了一夜,天亮时,倒是在路上能瞧见前面来往的人很多,想来是快要到了澜沧郡,过往的商队也不少。
远远地就瞧见烟尘滚滚,原是那澜沧王的铁骑一路奔行,掀起浓烟。
澜沧郡,几十万人口,城内高楼阁宇,风云际会,许多的武夫都等在这澜沧郡内,四扇城门,正门被官兵护卫拦住,余者只能绕行其余三门。
楚辞一行,径直的走向那正门,未曾见到有官兵拦截,而是放任他们进去,这是澜沧王知道楚辞来了。
特意让人肃清城门。
“在下沈褚,见过楚公子。”来接待楚辞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倒不是那澜沧王,沈褚是澜沧王身旁的一位心腹。
为楚辞安排着住的地方,整个澜沧郡内最豪华的酒楼。
澜沧郡与成渝城不同。
成渝城多是读书人和风情万种的美人,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可这成渝城,倒是武夫颇多。
酒楼奢华,一入楼便是瞧到了不少的可人。
上房已经是安排好了。
这沈褚特意让自家的闺女来照顾着楚辞,也算是尽地主之谊,没让那些个寻常个的丫鬟来。
至于这澜沧王没有亲自出面,也没有将他们安排到澜沧王府,楚辞倒是明白他在想什么。
恐怕澜沧王现在也在纠结。
这姑娘倒是生的水灵,尤其是那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