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太吃亏了!”
真也难怪,二十岁早入太仙境,过五百年,却仍是真仙。
若是没被封印,又不知如今成就几何了?
上林克己一想到自己的修行竟是拖着这么多弟子在负重前行,不由得懊恼慨叹。
“师尊不必自伤。”吉禾罗却是比克己当年还要显得木讷。
“师尊之耀,辉同日月,泽披万物,实际滋福远不止余等十一曜将。”
……
甚至还有更多——
克己此刻正紧咬着牙,艰难克制自己。
只想拿吉禾罗的木头真身当个练拳木桩,以雷霆霹雳捶打,才足可泄愤。
归根到底,还是李音道人失手惹的祸根。
可如今又联系不上。
罢了罢了,修行本就是静心养性。事已至此,能又当何如呢?
日月交替,四时轮转,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山河虽有逆,光阴却无可溯。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但是……
既然这些弟子是白得了自己离散的法力修为——
上林克己暗自下了决心——
必要他们为我所用。令以行,禁以止,否则……
亦可除之而后快。
省的再借了自己的声名,又行些恶事。
“次要的暂先不论,其余十曜也是你这般刻筑的法相之身吗?”克己问吉禾罗道。
“非也。”吉禾罗答曰。
“十曜将各有器身,往往是在各个家族之间代际相承。执器之主不同,器身亦有所不同。”
“余本是前代亲王家将,如今王位落入旁支,这才移入了上阳乡公主宅邸。”
原来上庸亲王之位的传承,还经历了如此波折。
“所以,其余十曜也都被铸成法器了吗?”克己再问道。
“应不全是。”吉禾罗答曰。
“也曾听闻,百年混战期间,坠天神庙有位扫地童子肉身成圣。只是无人见识过。”
上林克己听后暗笑,只在心里念到:“这不正是先前自己谎冒的身份?”
难道说,扫地童子确有其人?
克己与吉禾罗相聊大约半晌,时间真仿佛过得快了些。
也不知是从何时起,有只姜黄色小猫总在二人面前晃悠。
竖起高高的尾巴,头也高高昂起,步伐坚挺,踏在青草地上,时而奔走,时而慢行。
轻嗅小花,又抬爪扑蝶,时不时地,还侧躺在克己腿边用背缓缓滑蹭。
又刻意地走到克己面前,把屁股翘得老高,前躯前伏,双颌舒张,伸了个大懒腰。
仿佛是在故意吸引克己的注意。
等到克己终于上手去抚摸它头顶的时候,这小东西还安心地闭上了双眼。
“这小东西什么时候进来的?”克己一边继续轻抚小猫,一边问道。
吉禾罗却道:“毫无印象。”
反正这小猫身上并没有妖气。二人悉知,便也没有过多在意。
见小猫得了师尊的青睐,吉禾罗倒也对这小东西起了兴趣。
“我可以摸一下吗?”他说,仍是面无表情。
又或者说,他这虚身的脸,总是一副苦相。
也不知道是谁教他扮得这副忧郁之相的。
“你这虚身有触觉?”克己疑惑。
寻常的虚身不过是分身投影,仅是一套可见的光影。或许有温度,但没法触碰。
但吉禾罗却说:“有的。”
克己于是单手将小猫拎起来,放进了吉禾罗的怀中。
小东西并未反抗。
小小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