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於菟弯腰去拾剑时,先前那小方油纸包从她胸前衽口滑落出来。
好在她手快,一把接住了。
只是拆开之后,又露出了一脸的惋惜。
“哎呀!都压碎了。”
原来是些糖芝麻酥饼和油炸小馃子。
她把中心的包好,边边角角的碎渣都自己舔着吃了。
“师尊要不要来点儿?”
尽管克己说不用,吉於菟还是拈起半块完好的饼硬塞进了他嘴里。
又欢心笑着道:“小薇薇不会介意的。”
“哎哟,差点把正事忘了。”
小拳头敲了下自己的脑壳,吉於菟又开始赔笑。
“正是要来告诉师尊的——”
“有大把的挑战者前来,已经在镇上候着了。”
然后又将音量降低几个度,凑到克己耳边轻声嬉笑道:“旅馆客栈全都住满了。”
……
太平镇上。
人多太麻烦,上阳乡公主尹茱干脆在镇集中央设了个大擂台。
又吸引不少凑热闹的前来围观。
竟就为此事,给当地带来了一笔不菲的旅游收入。
……
本来太平镇毗邻坠天神山林始庙圣地,旧时曾有不少朝圣者途径歇息。
只是在那两庸王室分裂的百年混战之中,朝圣之路中断,导致上林地又陷入了荒落。
及至六十年前新王代旧朝,前代上庸亲王独女尹茱迁至于此。
一番苦心经营后,人口开始回迁。
这个原本处在大庸腹地,如今却是两庸边境的偏远乡镇才终于有了些起色。
擂台就设在临近石筑大桥的江面上,以板木浮桥相连,又上了重重阵法加护,防止攻击外溅。
两岸各有黑甲兵值守,以维持秩序。
这时,石桥上,以及两岸围栏边,聒噪喧闹声不绝于耳,熙熙攘攘,都已经挤满了人。
尹茱公主身着华服,乘云而来。
以法声传音,势压群响,正经相告。
“今日乃是以武定亲,不必伤了和气。”
“诸位皆是上庸才俊,切勿死斗。”
“若有求死之心的,还请留待战场,也好算个为国捐躯。”
“勿要在此枉送了性命,免得徒结仇怨。”
“台上已有阵法加护,比试武艺、术法、神技……”
“凡此种种,原则上不多做限制。”
“倘若超出限界,伤了无辜旁人,后果自负。还请自行拿捏分寸。”
“言至于此,若仍有不服而死斗者,性命自顾。”
尹茱其实没把话说清楚。
这乌压压的一众挑战者——
有的是知道详情,前来挑战阳平县主未来夫婿的。
有的却是半道闻声而来,以为是参加的是名门比武招亲。
尹茱公主的心计,是让这两伙人先打起来,把那实力不济的都先刷下去。
要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来挑战尊主的威仪,岂不是掉了档次。
果真有一狂妄的使刀小子走出岸边人群,率先跳上了擂台。
真正的擂主根本未到,他却手举大刀,拍着自己胸脯,放声大喝道:“谁敢与我一战!”
“我来与你讨教。”又一人应声,手拿两铁锤,从桥上跳了下去。
不过是两莽夫。
“无趣。”
仍坐在酒馆、茶寮里的等着的几个多有不屑。
围观的普通群众却是连连起哄,跟着叫好。
“诶哟,好啊!”
“打得好。”
“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