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苍白的空间里，只剩下吉昀填一人。
无天，无地，无声响，亦无人迹。
他站着，却能随意颠倒方向。
头朝上，朝下，朝左，朝右，朝前，朝后……
总是直立着，脚下无物，又不坠落。
这地方，光是死寂就能把他逼疯。
“啊——”
“啊——”
“啊——”
……
大嚷几声之后，无人回应，吉昀填果真陷入癫狂，开始挥剑胡乱劈砍。
“师尊，他身上没有魔气。”是吉禾罗那标志性的充满金属质感的声音。
“那有没有可能是被侵蚀了心智？”是上林克己的声音。
“也无此迹象。”吉禾罗道。
“唉！”克己叹声。“那看来是他自己作孽了。”
吉昀填听到有声音向自己靠近，忽然就是向后一击转身猛挑剑。
却被一记重掌拍下，正中手腕，也被夺了剑。
“臭小子，也不想想你这身法力都是谁给的。”
又几个巴掌直呼到脸上，吉昀填被打得神魂离散，浑身哆嗦。
上林克己现身，却没着东君法衣，只是罩着成婚时的那套裘肩黑麻红缘的朝服。
他仔细观察了吉昀填的相貌，只觉得和吉禾罗颇为相似。
于是问道：“他本来不长这样吧？”
“禀师尊。”吉禾罗声音在外，答道，“弟子记忆不全，若没有猜错的话，老四就是传说中肉身成圣的扫庙童子。”
“人族？”克己追问。
“正是。”吉禾罗答道。
“难怪却邪剑也对他无效。”克己本以为吉昀填是和小黑蛇利律信当初一样的情况。
却也是想多了。
但人族修仙者，至今倒也是难得一见。
于是又把吉昀填揪起来问道：“你什么境界？”
“没……没境界。”吉昀填低着头捂着脸含着腰，颤抖着说道。
没境界！
难怪上林克己也完全看不出他的境界。
“没境界你还敢这么嚣张？”
原来先前的打斗，上林克己早已看在眼里。
亏得当时并未伤到尹薇，否则吉昀填现在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世上还能修仙的，只余师尊一人而已。”吉昀填又解释道。“吾辈若想飞升，只可取师尊而代之。”
“嗯？”克己听他竟然还想着取代自己，便又是怒目一视。
吓得吉昀填连忙跪下，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是长老们说找到了弑神的办法，可令我做新神。”
一边说着，又是颤抖着连连磕头。这空间里并无地面，只是心到了，却也能磕得砰砰响。
而后又现出本相，变作了束发童子，看着大约十岁上下。
数百年，竟是容貌不改。
“在庙里待过的凡人，也不止你一个吧？”上林克己又问道。
他的潜台词是“为什么只有你获得了如此神力？”
吉昀填于是又磕头答道：“是龙元。”
“弟子幼年偷食了二师兄带出的龙元。猜测本来是属于二师兄族人的。”
“但二师兄并未责怪弟子，反而将弟子带进神庙里抚养。”
这可就太不知好歹了。
“如此恩情，你还要杀你二师兄？”
上林克己心里已然十分不悦，双手重重抱拳，捏的指节咯嘣响，似有威胁之意。
吉昀填于是又继续叩头。“是长老……”
“弟子吃了第一个龙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