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坡先生帮这小皇子把过脉,又把刚写好的药方递给那小女子。
“文武火互煎,三碗成一碗。青蒿捣汁,汤凉后加入。”
张家栋一听就觉得自己得救了。
但他感觉奇怪的是,难道堂堂太医院,竟然没有一个人看过《肘后急备方》吗?
只听朱厚照说,“先生还是早点离开吧,药方给我留下就好。”
那杏坡先生笑笑,“我任太医院吏目时,曾为殿下诊过脉,没想到一晃殿下都成小伙子了。”
朱厚照说,“现在不是叙家常的时候。钦天监吴昊给我弟弟搞什么圣殡大醮,说什么要上应天象,我这才有机会把他偷出来。他们一定在找我们。如果发现是被先生救活的,父皇会赏你,可太医院那帮人一定会暗害你。”
那先生笑说,“殿下如此深明大义,睿智过人,我为天下人感幸。”
张家栋暗想,你就捧吧,他将来当了皇帝,有你惊讶的时候。而且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救过我。
一碗汤药端到了张家栋面前,朱厚照起身说,“先生帮我摁住,我来灌。”
杏坡先生诧异地问,“为啥要摁住?”
“你摁住他我才能给他灌。”
他又冲那女子说,“青儿你过来,帮我掰开他的嘴。”
张家栋一听,急忙冲哥哥朱厚照张开了嘴。
朱厚照感觉很诧异,平时喂这小子喝药可是天下最难的事了。太监宫女都犯愁,用力小了摁不住,劲大了又怕挨板子,自己不上阵太监折腾一天也喂不了几口。
看他小心翼翼给自己喂药,张家栋感觉心底暖暖的,有个疼自己的哥哥真好。
那碗灰灰绿绿的汤药,看着难看喝着更难受。
那味道不是苦,是怪。
为了活命,为了在这个世界活的时间长点,他喝的也很干脆。
看他不哭不闹,朱厚照一脸惊讶,又笑笑说,“弟弟你长大了啊,知道怕死了。”
听外面马踏狗吠,这小小的草庐,被一大帮官兵迅速围了起来。
一个军官高喊,“锦衣卫在此,里面的人都出来。”
一听是锦衣卫,张家栋十分兴奋,早就想看看这霸气又横行无忌的特务组织了。
外出查看的朱厚照进来说,“是牟斌,他是个厚道人,先生放心,我一定保你周全。”
他用那太监长袍把弟弟包好,又抱起出了草庐。
那领头的军官,在马上拱手说,“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参见太子殿下。”
朱厚照厉声喊道,“跪下!”
锦衣卫只拜天子,牟斌却慌忙下马跪拜。
一帮甲胄全身的官兵,也慌忙下马,单膝跪地。
张家栋暗想,气派啊,难怪人人都想当皇帝,一个小太子竟然都这么威风。
朱厚照说,“都回去吧,我带弟弟去向父皇自首。”
那牟斌起身拱手,面露难色,“微臣奉旨接殿下和小皇子回去,若有闪失小人性命不保。”
“跪下!叫你起来了吗?”
朱厚照一喊,慌得那牟斌又急忙跪下。
“我跟你们回去,但请不要为难先生。”
牟斌说,“小人没必要为难他。”
朱厚照回望草庐,“杏坡先生保重,你还是早日回洪都去吧。”
……
坐进了小辇内,听着外面哒哒的马蹄声,张家栋觉得兴奋异常。
这次是锦衣卫驾车,哥哥朱厚照就坐在他旁边,那太监刘瑾跪坐在他们面前。
想起朱厚照训锦衣卫的样子,他就感觉很拉风。
这种作贱别人的威风,在新时代就没有了。活在这罪恶的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