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些害人邪术从何处学来的?”
朱厚炜谎称道,“先生爱喝铁观音,我去太医院求吏目,因那番泻叶跟泡好的茶叶太像,吏目就送了我一些。”
“大黄你又作何解?难不成你要人参献给先生,吏目错给了你大黄?”
“也许是吧。”
“还撒谎!你知道欺君是多大罪?”
张皇后说,“陛下冲炜儿吼什么?那梁储又死不了,脑满肠肥,败败火也好。你为一个外臣,难道还要杀自己的儿子吗?”
朱佑樘少见皇后发火,又因不久前刚痛失女儿,也不再计较。
“好了就送回去吧,多大人了还要跟母亲睡。”
“臣妾就要留他,陛下要赶他走,臣妾就搬到乾东七所去照料。陛下可以信炜儿是恶煞转世,可他从出生起,臣妾就给他读诗词听,会做诗又能有多怪?臣妾也懂点药性,你要怪炜儿欺君,就先废我的后位。”
朱佑樘瞅瞅小儿子,又愣愣看了一眼皇后,神情极其哀怨地离开。
朱厚炜感激地望着母后,看这个女人极力维护自己,心头一股暖流涌起。
他是来胡作非为的,如果太过火,会不会伤了她的心?
夜半时分,张皇后还是守着他,没有回自己凤榻。
朱厚炜问道,“娘亲,你不觉得奇怪吗?”
张皇后问,“你怎么叫我娘亲?从来没听你叫过。”
“其实我想叫你妈妈的。”
见儿子眼角泛着泪光,张皇后诧异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觉得娘亲太不容易了。”
“我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如果都不容易,那天下女子哪还有容易的?”
朱厚炜问,“娘亲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
“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知道妹妹什么时候会走?”
张皇后这才想起,在女儿朱秀荣夭折前夕,儿子朱厚炜老提醒她,要多去乾西七所看看女儿。
见四下无人,朱厚炜盖灭榻边的灯,小声对张皇后说,“娘亲,接下来的话炜儿只对你一个人说,你可千万别传出去,跟父皇和哥哥也不能提。”
“好,娘亲不提。但有人的时候,你要叫我母后。”
“其实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张皇后笑道,“天狼星啊?那你学个狼叫给母后听听。”
“是真的,我没开玩笑。”
“好,母后且信你,那你说说,你是从哪个世界来的?”
“我原名叫张家栋,已经是一名高一学生。来时我就已经十七岁了。其实您的儿子朱厚炜,四年前也死了,我不知怎么就到了他的身体里。”
宫外一阵寒风呼啸,张皇后感觉头皮发麻,起身就要去点灯。
朱厚炜拽住她的云袖,“母后别怕,我不是鬼怪。我只是在历史课上睡着了,醒来就到了这儿。我之所以告诉您这些,只怕我哪天也会走。或许历史老师叫醒我,您也就没这个儿子了。那时候还望您不要太难过,我会在另一个世界活着。”
张皇后静静听着,往远处稍微挪挪。
她这个举动,让朱厚炜觉得自己不该说的,瞒她一辈子或许更好。
还不知道自己,在这封建礼教盛行的世界,会闯出什么祸事来。
这是能护自己性命的女人,可千万不能跟她产生间隙。
“其实我也是您的儿子朱厚炜,一岁前您抱我,忧心忡忡给我灌药的场景我隐约还记得。我记得有一次,您尝了一口药,自己先哭了,一边流泪一边按着我,让太监给我灌药,没我哭的厉害,却比我流的泪多。钦天监给我弄的圣殡大醮,说是送天狼星君归位。或许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