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睡下的朱厚炜想起那太监喜子信誓旦旦的模样,就莫名想笑。
那个傻太监,被自己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让他感觉自己都快成救世主了。
我就是来玩呢,管你官员贪不贪。
自己哪里是为了啥曲线治贪,就是为了胡闹瞎玩。
再长大点可要收敛着点玩。现在闯了祸,只要不出人命,母后说句年幼无知,自己再哇哇一哭,父皇来句不予追究,那就糊弄过去了。
如今的大明是有啥弘治中兴一说,不过就是虚有其表。
从那个被迫去外国留过学,学过畜牧专业的太爷爷“明堡宗”起,大明就积重难返,任谁怎么努力都没用。
老朱家经过一百多年繁衍,早已儿孙遍地开花。
这时婴幼儿虽成活率不高,但经不起愿意给老朱家生孩子的女人多啊。
几千万的老百姓,光伺候呈几何倍数增长的朱家后裔就是一大负担。
朝堂之上,官员裙带盘根错节,关系犬牙交错,取士毫无公平可言。
才华出众如王阳明者,站一帮竞争者中就高出一大截,根本忽略不掉,那就只能用用。
其他的就算有点才气,没人脉那你就该卖鱼卖鱼,该种菜种菜。
金刀厨子进不了御膳房,华佗再世难入太医院。
就算读点书,不过逛妓院时,能在那些有才华的女子跟前,作首酸诗显摆下;或去乡村开个私塾骗骗小孩;或躺在桃花树下写首歌,骗自己看穿了人生,还能干啥?
父皇即位之初,废了法王、国师、真人、国子等封号,把那帮江湖骗子赶出朝堂还算善政。
扳倒了泥塑三阁老,纸糊六尚书,也不过是换一班支持自己的人马。他们该贪还不是照样贪,就他还惯着这帮人。
就算父皇有心反腐,他也不敢。首先国丈家就不敢动,母后一哭他有啥办法?
再说了,拔出萝卜带出泥,搞掉一个死一片。把大明如今的官员杀光了,或许会有几起冤案,不过数量少的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阶级早就固化,贪墨早就成风,就这样个鸟样子,自己管啥官员贪不贪?
第二天,照常例,天刚见光就早起,被一帮宫女太监送到了文华殿。
今天是杨一清的日讲。那也不过是给哥哥讲课的,自己就是陪皇太子读书呢。
到午间时,没想到父皇竟带着一帮臣子,来文华殿加班。
感情他不仅恢复了午朝制度,还开创了加班先河啊。
这回去了,如果以后上班了可要告诉同事们,你们要怪就怪明孝宗,是这家伙发明了加班。
他们在商量啥年后治河及救灾春种事宜,朱厚炜跟哥哥朱厚照也在旁听。
商量过后,其他朝臣退去,单留下了杨一清。
朱佑樘笑问他,“朕听闻你有个极其聪明的儿子,几岁时就已经闻名乡里,他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杨一清说,“回陛下,犬子杨慎,小字用修,虚度十二春秋。”
朱佑樘笑说,“那就长太子三岁,二皇子七岁。爱卿能教出一个好儿子,朕的儿子可不可懈怠啊。”
“犬子怎比龙子?痴长几岁,也不过徒有虚名,认得几个字。”
“朕可是听闻,他能诵吟百首诗词,通经史子集。”
“会吟诵又如何?小儿如今还写不出一句。”
朱厚炜暗想,你这话说的棒,就是把天下诗背完了,一字不差,一首都写不出来,也就别装啥才子了。
朱佑樘说,“朕有意让他给两个皇子伴读,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杨一清拱手说,“谢陛下厚爱,乡野小儿,恐难登大雅之堂。若二位殿下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