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炜吓得急忙把头低下,“父皇,皇儿不知啊。”
张皇后说,“陛下,官员贪墨古来有之,如今我大明官吏什么样陛下心中恐怕也有数。臣妾盘问过那喜子,他说炜儿说这叫曲线治贪,他去万家的事臣妾也知情。炜儿此举也不是坏事,既能教训贪墨官吏,也不致使陛下无人可用。与其罚罪,不如让他们惊醒后改过,臣妾觉得陛下不仅不能怪罪炜儿,还当褒奖。”
朱佑樘说,“你就惯着他吧,那万家兄弟不伏法,朕如何对得起天下百姓?”
“洪武年间,治贪何其严峻,贪官不是照样出?”
朱佑樘冲朱厚炜说,“起来滚吧,你再不知收敛,父皇就把你丢宗人府反省去。”
朱厚炜惺惺离开。
他出门不久,朱佑樘又放声大笑。
张皇后问道,“陛下何故大笑?”
“朕的天才儿子,有他真是我大明之幸。”
张皇后笑道,“那陛下还训斥他,他那么小,根本经不起吓。”
“就是因为他太聪明,朕才怕他不知收敛。梓童放心,炜儿心胸广阔,朕是吓不坏他的。”
“天子一怒谁人不怕?臣妾还是希望陛下注意下分寸,今天把炜儿都吓吐了。”
朱佑樘对侍奉太监说,“去叫李广进来。”
李广进来弯腰下拜,“微臣在。”
朱佑樘笑说,“再差人去一趟,把二殿下准备的过年红包,清点造册,连夜抬到华盖殿去,朕明日要清点。记得这次给二殿下留一点。”
“遵旨。”李广正要走,朱佑樘又说,“多留点,二殿下编什么食药大典要用,再给他留点赏人的。告诉他,钱不够用不准朝朕要,让他自己想办法。命他再去万家要一些,给万家三兄弟留几亩田产糊口,万家再敢剩一分一毫金银,一律法办。再告诉二殿下,明日就在撷芳殿思过,朕有空会去查他心得。”
李广退下后,朱佑樘感觉心情大好,冲张皇后笑说,“上棋盘,朕就不信五子连珠赢不了你。”
张皇后笑说,“还说臣妾,陛下不照样惯着炜儿?”
“朕何时惯过?”
张皇后笑道,“放假就放假,还说什么思过?”
……
朱厚炜因刚被父皇训过,心情格外低落。
进门后喜子笑迎,他冲喜子说,“化田啊,二爷才是个五岁的孩子,压力山大啊。”
喜子没大听懂,见他闷闷不乐,也不敢多嘴。
进门见青儿在外间,他冲青儿说,“姐姐,我好想哭啊。”
青儿说,“殿下何出此言?”
朱厚炜摇摇头,“没事,被父皇训了,你的钱留够了吗?”
青儿撩起床帐,给他指指床下,“一百多两黄金,足够了。”
“恩,你可藏好了,过了今晚也就安全了,让喜子去保管。”
说完他就进了自己卧室,爬上床用被子蒙起了头。
李广进门,瞪喜子一眼说,“别行礼了,速去通报,有口谕给二殿下。”
喜子在门口高叫,“二殿下,司礼监李公公到了。”
“到了就到了,难道要二爷穿裙子去接他?你应付下不就完了。”
青儿被逗得浅笑一下,又冲他的床帐说,“二殿下,去见下吧,喜子应付不了他。”
“他不过是来当搬运工的,哪里需要应付?二爷心情不好,不想见他。”
喜子叫道,“二爷,李公公带了圣上口谕。”
朱厚炜撩帘下床,边走边嘀咕:你干嘛不一下骂够了,还差个死太监来替你骂我。
李广拜过朱厚炜,又冲他带的一帮人说,“清点造册,谁敢错漏一件,你们都给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