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斌听皇后娘娘驾到,急忙命锦衣卫跪迎。
张皇后一进院,就见院中一帮奴才,跪着哭哭啼啼。
廊下更有许多,哀嚎着,挣扎着向她下跪。
“都免礼吧。”又冲一院的宫人说,“都别跪着了,把伤者抬下去。”
见胡尚仪光着趴在冰冷的条凳上,已经被打的昏死了过去。
她问牟斌,“撷芳殿宫人犯了何事?”
牟斌半跪奏道,“回娘娘,搅扰奉天殿早朝。”
她四下望望,又问道,“二殿下何在?”
“回娘娘,陛下命微臣送去了宗人府。”
张皇后环视下问道,“所有人都要打么?”
“回娘娘,圣上有旨,将撷芳殿管事的重责二十大板。”
“管事的不过区区三五人,你竟然打伤这么多。胡尚仪只是奉本宫之名来照顾二殿下的,充任二殿下乳娘,她在这撷芳殿并无执事,你竟然连她也打。牟斌,你可知矫诏是什么罪名?”
牟斌慌忙跪下,“娘娘,微臣不敢。”
“敢不敢你都打了,下去吧。等散朝后,自己去向万岁爷请罪。”
“可李喜未归,尚未行刑,微臣不敢擅离。”
“撷芳殿宫人搅扰奉天殿朝会一事,是本宫监管后宫不力。你带锦衣卫退下吧,万岁爷若怪罪下来,有本宫替你担着。”
牟斌这才率锦衣卫离开。
张皇后望着一帮宫人,伤的伤哭的哭,实在凄惨。
她又看那奶娘一眼,“来人,将胡尚仪抬到坤宁宫医治。”
张皇后又冲宫人训道,“二皇子不过是个四岁孩童,你们不相劝反而跟着他胡闹,都成何体统?”
又对自己的常随太监说,“记得去太医院弄些药送来。这牟斌,滥用职权也到罢了,下手也忒狠了些。”
说着就带宫人走了。
朱厚炜被带往宗人府,一路上都在想清宫戏里宗人府的残酷。
一帮奴才,有欺负皇室成员的机会,还不高兴坏了啊。把自己换做他们,也许都把持不住,有这种机会那必须下死手揍他们啊。
可这下,自己又会被如何对待呢?
想想又怕啥,不过居住环境差了点,哥哥朱厚照不也常去吗?
就是可怜那些跟着自己的奴才,被锦衣卫打了,还不知会不会有命在。
到了大堂,见上面是一个一脸疲态,十分慵懒的官员。
看他帽翅冲天立着,朱厚炜便知道,他也是宗族一份子,不是自己的叔叔辈就是爷爷辈,反正肯定姓朱。
宗人府,本来主要职责是掌管皇帝九族的宗族名册,编纂玉牒。就相当于专管皇家户口和生养死葬,记录皇室后裔一生四个菜的衙门。
这些在永乐年间就移交礼部去管了,如今主要就是替皇帝教训不听话的家庭成员。
明孝宗就一个皇后,两个儿子。要不是太子经常犯事,他们的日子过的也可叫一个清闲啊。
那人见二皇子也被带了来,看他站大堂中央,又是小小一只,心里只觉得好笑。
他笑问道,“小侄子,你犯啥错误了?”
朱厚炜笑说,“惹父皇生气了呗,看在咱们都是一个祖宗的份上,送我去个暖和的屋子啊,有好酒好菜都弄来。”
那人笑冲部下说,“安排人去清扫间屋子,弄干净点,待会儿送二殿下过去。”
朱厚炜暗想,为避免皮肉受苦,干脆先套套近乎。
他扬起头笑问,“你是谁啊?我该叫你哥哥还是叔叔?”
“不急,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你很闲我可很忙的,怕以后没时间聚。”
那人又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