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早朝皇上一定会问他的,这本无关星象,但自己还得说些什么。
正一筹莫展,听同僚来说有人找。
他走下观星台,见台下站着个女子。
吴昊问道,“你是哪宫的?怎么敢找到这里来?”
何青笑道,“撷芳殿何青,二殿下让我来问问大人,弧矢九星今晚亮不?”
“不亮。”
何青问完就想走的,没想到他回答那么快。
“二殿下只让我问,没说要大人答。告辞。”
望着她的背影,吴昊也是一头雾水。
信步走上观星台,手扶浑天仪,仰头望望,那弧矢星并无异常啊,这二殿下问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直到清晨,清宁宫的火才基本灭了,雕梁画栋变成了一滩焦黑的废墟。几个高柱大殿梁,依然丝丝冒烟,星星起火。
朱厚炜在文华殿内听讲心不在焉,只想着那吴昊到底明白他的意思没有。
天狼星是昭示外敌入侵的,弧矢星不过是把九颗星星连起来,就是一把射向天狼星的弓箭。
这不过是种迷信。这么问吴昊,就是暗示他要借清宁宫大火锄奸,瞄准那李广,拉弓发一箭。
他如果明白,应该会帮自己的。不过也不一定,他这个人比较耿直,耿直大约等于老实,老实大约等于单纯,单纯大约等于愚蠢。就算他不愚蠢,他若过于迷信天狼星的作用,或许不会想到李广头上。
日讲的李东阳见他心不在焉,敲敲案子,“二殿下为何心不在焉?”
朱厚炜说,“这不要放假了吗,会好久见不到先生的,学生想想就觉得难过。”
“哈哈哈哈。”
李东阳笑道,“微臣会在内阁轮值,年尾无甚要事,二殿下如不嫌弃,可来内阁听讲。”
朱厚炜急忙摆手,“不不不,还是不要了,大过年的就不叨扰先生了。”
“哈哈哈哈。”
李东阳笑的开怀,低头见他在纸上画了张弓,上面又写着锄奸。
那两个字,颇有宋徽宗瘦金体的韵味,笔笔如刀叶。
他也不理会,冲朱厚炜笑说,“陛下说午朝要给二殿下封王,今日早课就讲到这里。二位殿下各自回宫,等陛下召见。”
朱厚照冲弟弟笑道,“回去吧,记得把头包好点,你今后就可以戴冠了。”
“好。”
他应了一声,转身出了文华殿,就被一帮宫女太监抬走。
坐进轿内就嘀咕,奶奶的,既然就上一会儿课,还费这些事干嘛?不知道自己没睡好吗?
在轿子里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回到撷芳殿,一帮宫女太监就伺候他用膳,还不让他吃饱。
又忙忙碌碌,给他换上早已准备好的朝服。
他望望自己一身华丽的服饰,殷红殷红的,感觉自己就像个小新郎官。
老祖宗的审美毋庸置疑,是挺帅的,如果头上没有被包的像个印度阿三就更好看了。
桌上还放着顶九旒冕,他心下怀疑,这不是皇帝的帽子吗?
管他呢,或许自己历史学的不扎实,谁说带一条条须子的帽子就一定是皇帝戴的?
金丝翼善冠还被一些傻子当陪葬品呢,父皇不照样有时会戴吗?
他双手捧过试了下,因头上被包着白绫,根本就戴不进去。
这下惨了啊,如果非把自己的小脑袋塞进去,不疼死才怪。
他对太监笑说,“去给爷换个大帽子。”
太监笑说,“回二爷,后宫奴才们都以为,陛下会在年后给二爷封王,这些都是尚衣局连夜加急赶出来的。”
“那就惨了。”
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