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朝堂上,群臣七嘴八舌,为给朱厚炜定个什么王号争论不休。
有人说封蔚弼王,就有朝臣笑道,“取蔚字倒是应该,蔚弼二字意虽好,但音不妥。”
杨一清说,“二殿下颇有才气,该封蔚华王。”
又有人笑说,“是上口了些,但华字指正开的花,二殿下文采斐然,落笔老辣,取华字也不妥。”
杨一清笑道,“华字只取其意而已,一如我华夏民族中的华字。”
朱祐樘望望议论纷纷的朝臣,“众爱卿别争了,西涯爱卿所说没错,给二殿下封王不过是一改之前王号,等他长大朕会再封。朕只希望炜儿福寿恒昌,至于文成武德,朕不关心。”
此时,太子少保周寿出列奏道,“陛下,微臣以为,亲王一字便好,可封寿王。”
朱祐樘暗想,朕还不知道你,王号历来都是一字贵二字贱。太子不爱搭理你,你又想巴结朕的二皇子,莫不是想效仿你父周能,等朕归天,助二皇子也来个“夺门之变”?
他暗自想想,此人心迹已经表露无疑,不如让他位列三公,一步到位,不要再打自己小儿子主意。
“依朕看,就封蔚昭王,有才气,更该有光明广阔的胸襟。周爱卿啊,你侍奉两朝君王,可谓忠心耿耿,令尊庆云侯爵位,朕看就赏给你吧,另加升你为太傅。”
周寿急忙跪地拜谢,喜不自胜。
朱祐樘暗想,你这个废物,朕给你封侯连个说辞都没有,只能用个忠心耿耿,你不觉羞愧还沾沾自喜。
“你下去吧,清宁宫走水,朕准你去仁寿宫,拜见太皇太后。”
周寿千恩万谢,又被一个太监领着,喜滋滋去了仁寿宫。
看他俯身退了出去,朱祐樘暗想:你的官已经做到头了,该安分守己了。
“众爱卿今日不必去文华殿了,都散了吧。”
朝臣往外退时,他又叫住吴昊。
“吴爱卿,清宁宫走水,可是上天警示?”
吴昊拜道,“回陛下,星象并无异常。”
朱祐樘笑问,“给炜儿封王一事,爱卿可有话说?”
“回陛下,所谓天狼星君是恶煞一说,不过是民间误解。星宿众神皆有职责,若天狼星君是恶煞,贼寇犯境,又何必显像警示?”
朱佑樘又笑问,“那可有人能梦到将来?”
“该有的,不过灵气未退的孩童居多,且醒来不久就忘,并不奇怪。”
“吴爱卿,不久前你从月华门外抬了什么东西回去?”
吴昊急忙跪下,“不敢欺瞒圣上,是二殿下送微臣的一尊老君圣像。”
朱祐樘笑笑,“老君圣像送你再适合不过,既送你你收着就是。你曾说炜儿忌烟火,又说他不能跪缺阳阴人,一跪就病。可朕听李广说,不久前炜儿染疾,他接口谕时并没有下跪,这可是他的主意?”
吴昊战战兢兢回到,“回陛下,二殿下生于弘治七年腊月初五,乙卯年天干地支皆属阴木,忌火,此事属实。跪阴人会病,也是臣推算,或许臣推算有误,但也不敢不报。二殿下确实有求于臣,但并非此事。”
“还有何事?”
“二殿下让臣辅助,把药膳局建成学堂模样,好方便著书,仅此无他。”
“倒不是什么大事。炜儿素爱玩闹,爱卿可不能跟他胡闹,更不可助他欺君。”
“微臣不敢。”
朱祐樘暗笑:你们这些人,乙卯年能说命中缺火,也能说忌火,反正你怎么说都有理。
“退下吧。”
吴昊颤巍巍站起谢恩。
出了奉天殿,吴昊暗暗庆幸,就这么糊弄过去了,心里又埋怨朱厚炜,给他出了个巨大的难题。药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