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炜出了文华殿,何青引一帮宫女急忙跟上。
他回头笑道,“不用跟着我,现在父皇母后都不在,你去跟令兄好好聚聚,我帮你把风。”
何青噗通一声跪下,“奴婢一辈子也忘不了二爷的大恩大德。”
“起来吧傻妞。你哥哥可真帅,像个玉公子一样。让他随便派些人伺候我那两个舅舅,什么杏花村、秋露白,建昌麻姑,婺州金华,他们要尽管上。二爷就在孔圣人圣像下等父皇,你趁机去跟你哥哥好好叙叙。”
何青谢恩,抹泪离开。
朱厚炜感叹,这封建时期的人真可怜啊,亲兄妹近在咫尺连话都不敢说。
唉!讽刺的是这还算好的,多少宫女一入宫,十几年都见不到家人啊。
到了经筵日讲大堂,他望着那孔子像直发呆。
虎齿外露,怎么看都感觉像个藏獒成精了。
他仰头问道,“你算圣人吗?”
又想想,应该算的,不过那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确实夸张了。儒家那一套,对当权者是最有利的,几乎堪称完美。
可惜的是,你后世的学生多是伪君子,又只允许你这一派学说为正统。更可惜的是,当权者儒表法里,更让你后世的学生变得很虚伪。您老人家要知道,不是我朱厚炜诽谤你,是你的学生害了你。
你或许也不算圣人,这世间有一半人是女子,没给予她们起码的尊重就算了,你后世的学生压根没把她们当人看啊,尊贵如皇后,连名字也留不下。你看人家道家,多有亲和力,老百姓爱信不信,也不编瞎话吓唬,更不出言诽谤。男子乾道女子坤道,平起平坐。虽也有些不屑子孙,但人家尊重女性,就这一点,就能甩你们儒家八万条街。
……
立于张氏二兄弟身后,伺候他们的何鼎见妹妹进来。
他急忙上前问,“你怎么没跟小王爷走?入宫了就要守宫里的规矩。”
何青泪眼汪汪看着哥哥,柔声细语说道,“几载不见你声音都变了,哥,你还好么?”
“挺好,十七岁就是尚膳监掌印,陛下还赏了我一柄金瓜。”
张鹤龄回身一望,见一个俏宫女在身后,嬉皮笑脸,把手一下就伸向了她臀部。
何鼎急忙把妹妹拉开。
“侯爷自重,这里可是文华殿。”
张鹤龄变脸道,“吆!口气不小,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何鼎回到,“知道,寿宁侯张鹤龄,建昌侯张延龄。小人是奉皇命来伺候饮宴的,若有不周,两位侯爷尽可对万岁爷直言。”
张延龄起身,伸手指撩了下何青下巴。
“一个阉奴脾气倒不小,这小宫女长得蛮俏的,给二爷说说,你多大了呀?”
何青怒道,“你算什么二爷?我是二殿下宫里的,请你自重。”
张鹤龄笑说,“原来是我小外甥的侍女啊,来,陪爷喝两杯。”
说着手就搂上了她细细的腰肢。
何鼎一把推开,“侯爷自重,你敢动我妹我绝对不客气。”
张延龄笑眯眯上前,“来我看看,你能怎么不客气。“
说着就伸手摸上了何青的臀。
何鼎勃然大怒,一把推开。
张延龄踉跄起身,“你还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何青拉起哥哥的手就走,两兄弟望着哈哈大笑,又端着酒杯互敬。
躲出了庭外,何鼎关切地问,“没事吧?”
“没事,哥哥你还说我,你怎么敢推他的?”
“什么玩意儿,他敢动你,杀了他我都敢。说说,你不跟先生去洪都学医倒罢了,怎么又进了宫?进了宫在尚食局也挺好,怎么又跑撷芳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