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唐束坠落到冰冷的暗河中,呛了好几口水,伤口在河水的刺激之下,发出钻心的疼痛。
他忍住剧痛,挣扎着淌过河水,在岸边躺了下来,他的目光从粼粼河面扫过,注意到上面浮动的一抹昏黄波光。
“火光?地下怎么会有火光?”
唐束愕然,坐起身朝着光亮处望去。那发光的东西看上去并不是火,而是两颗珠子一样的东西。
他摇摇晃晃着站起身,步履蹒跚,花了不少时间才走到“火光”处。
在靠近“火光”时,他还注意到火光后面的石壁,那石壁很平整,上面还雕画着什么东西,中间还嵌着一条细缝,看样子那是一道石门,石门后面应该是墓室。
来到“火光”前,唐束仔细观察着那发光的东西,那是一座石灯,造型有些像宝塔,灯室里放着一只透明的大肚子琉璃瓶,瓶子里盛放着半瓶橙黄色、有些粘稠的液体。
这液体便是光源。
“发光的液体?”
唐束有些好奇,想靠近一点,观察个仔细,可脚下一个趔趄撞到了石灯,自己也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石灯晃荡两下,最终没有倾倒,但灯室里的那瓶发光液体却一个跟头栽了下来,浇在了唐束的头上。
登时,他就觉得自己的头皮就像被烈火炙烤一般,疼得他牙咬得咯吱咯吱响,浑身颤抖不已,一声声发自灵魂深处的凄惨叫声也不由得从喉咙处喷涌而出,回荡在这空荡荡的地下世界。
等到痛感稍微减轻一些的时候,他身下的地面已被血、汗染湿一大片。
他滚动身体,来到河边,把头探向水面,借着头上残留着的液体发出的微弱光线,他在水面见到了一张可怕的脸。
那液体灼烧掉他的半个脑袋的头发头皮,以及右半边额头的皮肤,被灼烧的地方犹如焦炭,黑黢黢的,还能嗅到一股焦糊味。
看着水里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面孔,唐束笑了,笑着笑着,两行热泪从双眸流出,其中饱含着多年来的无奈与辛酸。
他滚动身体,来到石门位置,靠在门缝处,侧着脑袋,用尽浑身的力气喊道:“里面的人——你好——我叫唐束!打扰到你,真……真是抱歉了,为了表达歉……歉意,我决定在这石门处,静化白骨,做你的……你的守墓人,可好?”
唐束说完,闭上眼睛,他又累又困,觉得这一睡下就再也醒不来了,但他已经很满足了,毕竟能在睡梦中死去,一直以来都是他认为的最安逸的死亡方式。
不过,他的话音刚刚落下,石门后面就传来一个苍老而浑厚的声音:“小伙子,守墓人,有一个足足够了!”
这声音说完,石门便缓缓地开了,唐束因为没了倚靠,一下子仰了下去。
“噔!”
唐束的后脑重重地摔在坚硬的地面,起了一个包。
他向后仰仰头,眼睛看向后上方,一位身穿灰色破旧长袍的老人便浮现在他的眼中。
这位老人佝偻着腰,身形瘦削;他须发很长,灰白相间;沟壑纵横的脸上,嵌着两个深深的眼窝,两只失去黑色光泽的眼睛镶在眼窝中,并发出一缕缕犀利而神秘的光。
“您是谁?”唐束问道。
老人低头看着唐束,说道:“之前的名字忘记了,现在你可以叫我冥灵老叟。”
“冥灵老叟?您是守墓人?这座墓看……看上去很老了,您……您在这里面待多久了?”
“多久?”自称冥灵老叟的老人沉思了一会儿,感慨道,“在这里,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具体多久,还真不记得了。”
“那你能告诉我,这是……谁的墓吗?”
“墓主人叫楚遏云,曾做过钧